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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话 鼍泪(4 / 24)

他不要做别人口中肉,也不屑趋炎附势做妖王走狗,所以他花在修行上时间比其他妖怪多出倍,除觅食之外,他都藏身于巢穴中刻苦修行,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,不用仰人鼻息。

鼍刖,是个记号,也是种志向。他知道有朝日,鼍刖名字必然响彻妖界,不在蛟戮之下,尽管那

个卑微小妖而已,你也不用妄自菲薄。”

“小妖?”明颜闻言抬起头来,面上尽是不可思议神情。

“没错,小妖。”鱼姬喃喃道,星光月色下那早已经石化断山锏似乎还在闪着荧荧白光……

他曾经只是五百里修罗泽里最普通只鼍。在他身形尚未长成之前,每天都过得很小心,因为沼泽上盘旋老鹰很中意他那并不坚固皮下包裹血肉,便是大蝮蛇也可以轻松绞杀他,饱口腹,甚至巨大同类也是致命威胁。他必须小心翼翼,用最快速度猎取足以果腹食物,再把自己深藏在泥浆之下,躲避无数天敌猎杀……

这种战战兢兢日子从他自蛋里爬出来刻开始,就直没有停歇过,尽管此时他体形和力量早胜过幼时百倍。从最初捕食青蛙虫豸果腹,到不眠不休潜伏在泥沼之下,用他铜锏巨尾将头强壮花斑猛虎扫落泥沼,再口咬碎猛虎头颅……如果说有样没变,那就是弱肉强食定律。

这样不知道过多少年,终于在个月圆夜晚,他突然发觉自己老树似皮甲开始发痒松动,忍耐着剧痛在岸边砾石上磨砺之后,他从直跟随自己那层厚甲中爬出去,甚至可以像曾经见过样站立起来!

刻,懵懂如他也知道自己不再是头普通鳄鱼,而是修成人形妖怪。

这个世界本无公平可言,有人生来显贵,有人生来贫寒,便是妖物精灵,也因出身分三六九等。没有显赫家族,没有沾亲带故仙家提携,也并非什汲取天地灵气、得天独厚灵兽,毫无疑问,他是最卑微种,卑微到连名字都没有……

他曾经见过修罗泽里妖王蛟戮出游,如何前呼后拥招摇过市,如何勒令领地上妖怪精灵将各自辛苦修行妖力上供,稍有不如心意,就被蛟戮口吞下肚去。 

蛟戮可以这样肆无忌惮,不光是因为他拥有强大妖力,也因为他与龙王本是血亲。有这层关系,众妖就算不甘受他鱼肉,也不敢相逆,要谄媚相侍,要迁居他处,剩下多是深居简出,战战兢兢,惶惶不可终日。所以他突然明白,在妖精世界也样是弱肉强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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