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一段视频看完,元霄下床洗漱,接着去找昨晚上放在床头的DV机。
白问霖似乎根本没有藏起来的意思,就放在起居室的桌上,元霄想开机,但电池电量已然耗尽,他不知道新电池放在哪里,抠开充电口看了下,和他手机是一样的孔。
于是,元霄把DV机拿进房间充电,他动作很轻,怕吵醒白问霖。
阿尔总是这样接连几天不闭眼睛,而受苦的总是白问霖,因为长时间不熬夜的负荷,总是落在醒来的主人格身上。
元霄蹲在床边,看他眼下有些乌青,脸上有些青色的胡茬,因为阿尔没有早上刮胡须的习惯,两三天就冒出一层,昨天亲元霄的时候,元霄被他的胡茬蹭得生疼。
可白问霖仍是温柔细心地帮他洗澡,擦干水,再穿上衣服,最后在干净的床上抱着他,让他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睡觉。
但白问霖没有睡,他戴着耳机,搜出很久以前录制的练习视频观看,视频中的他尚且年少,而元霄……白问霖低头看着他安静的睡颜,大概是睡得太香,压着脸颊使他被迫张开嘴,一丝口水流了出来。
定定地看了很久,他抬头去看视频,视频里的元霄,和怀中这个,他们看起来几乎没有任何变化。
唯一是区别就是,自己从被他疼爱的孩子,变成疼爱他的男人。
留着一盏灯,没有关视频,白问霖抱着他睡去。
充了几分钟电,DV机可以正常开机了。
里面除了一个试录视频,就只剩昨晚上录的那个了,而且因为时长太久,中间还被元霄关过,录了好几支。元霄正打算偷偷删掉,就听见白问霖的声音:“元霄。”
元霄有种做坏事被抓到的慌张,慌不择路之下,
早上起来,投影屏上的视频还在播放,没有声音。看见白问霖有些疲惫的脸,元霄轻手轻脚地把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移开,悄悄坐起身。
他靠在床头像看无声电影一样,观看这段回忆。画面中,尚是少年的白问霖正在弹琴,那时候他大量地练习,元霄则整日开着DV机录制他的练习画面,一大段一大段。他当时很喜欢悄悄把贝多芬的谱放到谱架上,白问霖总会一言不发地把曲谱丢在一旁,不理不睬。
让人觉得有趣的是,阿尔跟他有一样的习惯,只是更加干脆,他是直接把谱子丢在地上,以表示自己的不满。元霄那时候一直觉得,阿尔就是白问霖的另一面,是他不能表现的那一面,所以元霄一直相信,在未来这两个人格一定能好好相处。
毕竟在未来,人称“黑罗”和“白罗”的两个人格,不就常常在演奏会上打配合吗?
可他似乎想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