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问你，现在还想上学吗？”
罗晓宁看他半晌，居然领会
他
意思，然而只是摇头：“不上。”
“为什
？”
罗晓宁不说话，过许久，他低着头：“自己，就行。”他依依不舍地放开梁旭手：“不要你。”
这似乎无法说服梁旭，梁旭盯着他。
梁旭站半天，回去病房里，进门他大吃
惊，罗晓宁从床上爬下来。
“你怎掉下来？！”
他把罗晓宁抱起来，才发现罗晓宁满面通红，眼睛里汪着泪。
“奶奶……奶奶……”
他支吾半天，想说他奶奶太坏，又终于说不出口，再怎低智，他还有着起码羞耻心，罗老太在外面争吵他全听见。
你们救他，又不好好抚养他，为什不干脆让他死算？”
他语调并不表露怒气，只是平静地叙述，而罗老太已经红头涨脸：“你这小孩，你怎说话呢？”
梁旭还未开口，旁边几个护士都从护士站里探出脑袋：“人家怎说话？你怎说话呢？人个大学生你要人家怎帮啊？老太婆讲话要点儿脸。”
罗晓宁遭遇，她们都看在眼里，且不说她不肯照料孙子，平时有没还想从罗晓宁储值卡里套钱。没见过这样奶奶，孙子不要，还从人家救命钱里抠血。
也不知道这家人到底怎想。
过好会儿，他仿佛急中生智地说：“爸爸，会给上。”
“……”
梁旭真吃惊，他没想到个智力残障者会有这样敏慧心思，不仅听懂罗老太恶意，还懂得婉拒
没有比这更羞耻、更愧疚时刻，他满心里都是惶恐，又不知如何表述。
低头半天，他翻来覆去地说：“是坏。”
梁旭无奈地看着他，他家人似乎只要他活着，而不在乎他未来，人醒这久，他们点计划、点安排也没有。更没想到他家庭这样糟糕。
“不是你错，晓宁。”他拍拍罗晓宁手：“你想上学吗？”
罗晓宁茫然地看他：“上过。”
罗老太腔怒气无处发泄：“日你娘个臭X！群娼妇养也好意思说！”
梁旭见她们吵起来，顿时头大，他拉开几个护士：“别吵，别吵。”又看罗老太：“罗奶奶，晓宁父亲，为什总是不来看他？”
“要你管！”罗老太似乎被踩到痛脚，青头紫脸地吼他：“儿子要是不上班，有那多钱给小妇养治病！管你娘闲事！”
说着，她孙子也不看，居然提着布兜转身就走。
大家面面相觑，只觉得罗晓宁大概上辈子造孽，这投是什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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