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上去给他弄点草『药』膏。
周进繁挠路,关作恒不让他挠,他说好,然后忍不住。
两人走得慢,周进繁白『色』运动鞋陷入红土泥,他家时候,已经全脏。
树上挂着白绫,堂屋前花圈白纸黑字写奠字,『奶』『奶』遗像放在高处。
周进繁去遗像前拜拜,烧香,变得沉默。
周进繁从袋里拿柿给他:“你们县城水果店买,好便宜啊。这几块钱。”
不过,他观察下这小县城,人不,但瞧着有不少缅甸人在此务工。
关作恒接过,没有吃,丢进袋,问他:“你人来?”
“是……本来准备去腾冲玩。”他还是这套说辞,“然后知道……就过来。给『奶』『奶』上柱香。”
关作恒嗯声,扭过头去看他:“考哪大学。”
走吗?”
他点下头,关作恒看他两手空空,只提袋水果,顺手帮他拿,问:“没带行李吗?”
“行李被人拿错,不过已经联系……”周进繁问他:“姐姐说你骑车下来接,怎是走路啊,你是不是等很久?”
“没久。”他们搬离笠县很久,刚回来几月,般是问乡亲借车下山,或是坐车下去,给乡亲点路费。但那车经常载人,有牛粪味道,关作恒觉得他不会喜欢,就走路下来。
“你下来,怎没给打电话。”
关作恒去烧火,弄锅热水,下碗面给他吃,找村里赤脚大夫买草『药』膏,给他抹身上红疹。那『药』膏似乎是天然,橄榄绿,有点发臭。抹在脖上脸上,粘在衣服上,周进繁己都嫌弃己。
下午,关作恒带他去更高地方,是家里祖坟,座新墓。
周进繁把水果供在坟前,看墓碑上字,赵鹂,
“之前跟你讲过,北工商,离你们验室还挺近。妈已经去北京,她去给租学公寓。”
“不住学校?”
“没住过校……”周进繁忍不住挠挠脖上包,“可能会不习惯。”
他垂眼看下周进繁身上红疹:“过敏?”
周进繁微微点头:“昨晚住那酒店,可能有小虫,咬。”
“手机那天摔坏,还没去修。”
他把手给周进繁:“下过雨,有点滑。”
周进繁看他眼,把手放他手心里:“哥哥,要走久啊。”
“半小时。”关作恒拉着他,“走不动背你。”
“走得动,不用背啦。”是盘着山、像梯田似路,明明瞧着没远,却要走很久,周进繁问他这几天是不是都没睡觉,他摇头:“睡,睡得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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