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作恒皱着眉坐起，下床，进
卫生间。
拧开
半
水龙头，他埋在细细水流下冲冲脸和头发，用洗脸巾随手抹，然后放盆水，端着去阳台洗衣服。
他极度厌恶这个年纪不懂事小屁孩。
十三岁竟还尿床。
还有今天那个十四岁莽撞小孩。
他摇头。
冯川脸上笑容当即消失大半：“不去六中？那你准备去…哪里？！”
关作恒盯着他：“姑父不想让
去上大学吗？”
“不…不是这个意思，大学嘛，什
时候都能上，晚年再读你比同学都更成熟，优势也更大是不是？”
“哦。”
见他怀里花，“买花啦？”
关作恒说捡，关霞咦声，忍不住低头嗅下：“这个季节还有海芋呢，去拿个瓶子插上。”
她边闻边说：“真是，这好花怎丢啦，准是情侣吵架。”
春城盛产鲜花，全国、乃至全亚洲最有名鲜花产地，都在春城，花又鲜又便宜。路边捡到这新鲜海芋也不是太稀奇。
关霞在桌上寻个空饮料瓶子，准备用肉剪刀剪个口子插花，关作恒从她手里拿过剪刀：“小姑，来剪吧。”
可比较起来，比表弟可爱不少。
至少关作恒不需要忍受和他同床共枕，忍他尿床打鼾不漱口以及床上放屁。
何况，周昆还给他那多钱。
这晚，关作恒是在阳台摇椅上睡着，洗干净衣物挂在晾衣绳上，整晚都在滴水。拂晓来临时，薄薄阳光照在他眼皮上，半睁开眼，透过
关作恒说：“萃英中学打电话，开二十万让去。”
语气依旧平常，似乎这多钱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个数字。
二十万？！瞬间，冯川容光焕发，大喊三声好，用力拍他肩膀：“阿恒你可太有出息！萃英好啊，是春城师资最好私立！去！就去萃英读书！”
当晚，关作恒是被热醒，床上又湿又热。他睁开眼睛，股子冲到天灵盖尿骚味儿占据全部呼吸。
探手摸摸床单，原是旁边打着鼾表弟尿床。枕头上满是表弟流口水。
绿茶瓶子厚实，不太容易剪，他沿着瓶口剪开道缝隙，旁关霞从冰箱里拿几个香梨出来，冲洗番，让关作恒吃梨子。
关作恒撕掉绿茶瓶子外壳，把海芋插-进去，放在阳台。他咬口带着水珠梨子，平淡地问还在看户型图冯川：“看好房子吗？”
冯川笑着说快看好，问他：“你决定好复读事没有？想这多天。”
“决定好。”
冯川欣喜若狂：“去六中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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