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背着我划竹筏吗。”
容寂不吭声,的确是这个意思,不然若是这小毛孩贪玩,不慎落水了怎么办。这小妖怪爱玩火,水是他的克星。
古遥趴在他的背上,容寂叫他搂紧一些,然后用碎布条绕过小毛孩的后背,绕两圈勒扎实了,打个结,而后从两边肩膀穿过一根布条,由此一来,古遥就算是长在他背上了,只有僧袍底下的两条腿能动一动,也要并用地缠在他身上。
古遥抱着他的脖子,容寂稍稍躬身,把竹筏推入水,人也站上去,手持砍了木头做的船桨,在水底深深地一推,竹筏便朝着水流的东方缓缓而去。
他们是从万仍崖进来的,说明此处仍然离平江府和临安府不远,如若是向着东去,这水一定是汇入东海的。
“这……”古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丫子。
如果自己有鞋穿,他会不会就叫自己走路了?
那自己不能穿鞋!
“这个不会!”他颇为理直气壮。
容寂挑眉,把竹筏拖拽到岸边:“小花不是法力无边?”
古遥在这孤岛上努力地练习化形,一切重头再来,这次进度却要快许多,不过大半月工夫就卓有成效,尾巴和耳朵都消失了,头发变成了黑色,眼睛也是黑色,但在看见美味时,仍会不可控地显现出妖异的绿瞳。
这是个小问题,去外面买个小的斗笠就行。
如此一来,站在容寂面前的就是个小圆脸,腮帮子鼓鼓的,模样漂亮得不太分得清性别的人类小孩。
但他的穿着仍是个问题,容寂用七心剑比着给他裁了一条不伦不类的裙衫,古遥站在河边的石块上低头看着自己的现在的样子。
可真像个小叫花啊。
临安府就在离东海不远的陆地。
两人在酉月初、天不亮就出发
“这是障眼法,”古遥言之凿凿,“障眼法就是欺骗别人的眼睛,你看我穿着僧袍,其实我还是穿着破布。”
破布……
容寂脸一沉,不悦地把那堆布条拿出来:“把脚洗了,过来。”
由于他一贯都这个语气,古遥也不知他生气,在河边的鹅卵石上踩了踩水,而后迈开小短腿跑到竹筏那边去:“师哥。”
容寂弯腰:“上来。”
一身破布,还没穿鞋。
古遥有点嫌弃,当即念咒给自己换了一身合适的红色僧袍,身上的破布也随即消失了。
容寂瞧见了:“你还会变衣衫?怎不早说。”裁那小裙衫浪费了他一整个外衫,才算裁了个比较合身的。
“那是自然,我法力无边!”
“会变鞋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