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修言说每个字他都听懂,但是合在处,他却不大明白其中意思。
“你是说,当年将令牌交给人……是陆修文?”
陆修言缓缓点头:“这件事也是后来才知晓。曾答应过大哥,替他保守这个秘密,但他现在既已过世,说出来也不算违背约定。”
“为什瞒着?”
“大哥自知时日无多,怕说出来令你伤心。”
出满头冷汗,时分不清哪边是真实,哪边是梦境。抬起头,却发现陆修言正坐在床边。
“修言?你怎会在这里?”
陆修言道:“不记得吗?昨天你跟说着话,突然间倒下去。”
段凌记忆回笼,想起他们原本在商议陆修文身后事,后来……后来他请魏神医暂时回避,取出教主令牌还给陆修言。
“对,令牌呢?”段凌四下翻找起来,“那块令牌去哪里?”
段凌双目望着前方,喃喃道:“怎会是他?他那个时候对又打又骂,恨不得死才好,怎会来救?”
“大哥待你如何,难道你还不明白?只是身在魔教,总有许多身不由己地方。大哥是教主爱徒,教内多少双眼睛盯着他,他就算想对你好,也不能太露痕迹。”陆修言道,“阿凌,从来都将你当作朋友,你若是遇上危险,自会竭尽所能帮你。但是连自己性命也不顾,豁出切去救你人,却只能是大哥。”
段凌眼神动,问:“他偷教主令牌,后来怎样?”
“记得那天,大哥个晚上没有回来,到天快亮时候,才悄悄进屋。他赤着双足,头发也没有束,样子不知有多狼狈。问他出什事,他却什也不肯说,只是冲着笑,那笑容真是古怪。当时不明白,现在却懂,他是确定你已经脱险,方才这笑。后来教主雷霆震怒,说是教内出叛徒,命人大举搜山,大哥也被叫去问话,等他回来时……”
这定是陆修言不愿回想起来
陆修言按住他手,道:“不用找,令牌在大哥那里。”
段凌手颤,直盯住他眼睛,问:“为什?”
陆修言抿抿嘴唇,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,在段凌目光催促下,终于道:“因为你说要物归原主,而那块令牌……正是大哥从教主身边盗出来。”
段凌耳边嗡响,像在毫无防备情况下,被人当胸刺剑,五脏六腑都翻搅在处,疼得死去活来。他抬起手,茫然地想要捂住伤口,但那看不见血从指缝里冒出来,依然汩汩直流。
他简直怀疑这是另个噩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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