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静书有些失望,却也只能无声叹口气。这结果并不出乎她意料。
她早猜到姜万里不会受到任何惩罚,所以早上才会愤怒到抛开自己职责操守,由得秦惊蛰打他顿泄愤。
但凡知晓武德元年甘陵郡王案人,都能听出早上姜万里那番沙射影是连皇帝陛下也给抹黑进去。而他之所以敢如此胆大包天,仗就是秦惊蛰以及当时在场所有旁观者,都不会将他原话递到皇帝陛下那里去。
因为他没有指名道姓,即便有人将他原话递到皇帝陛下耳朵里,他只需咬定仅仅是闲聊桩坊间丑闻,皇帝陛下也不能硬扣他罪名,最多训斥他闲聊失分寸,最终还得轻轻揭过,就算要找他算账也得等合适时机和把柄。
到时平白惹得皇帝陛下憋满肚子气,短时间内又发作不得,最先被迁怒多半还是告状人。
六,武德元年还是个小毛孩子,加之又不是镐京人士,大约是没太听过当年“甘陵郡王案”,故而也不懂秦惊蛰为何会因旁人闲聊桩市井丑闻就大打出手。
“没伤着,那时只是吓着,”徐静书抿抿唇,转头看向今日领头那位资深同僚高杨,“前辈,先前您进殿答话时,有没有听到皇帝陛下最后是作何处置?”
高杨笑笑:“还能作何处置?太医官没有在姜大人身上验出严重伤痕,自是按律对秦大人及沐大人罚俸三个月事。”
“咳,那沐大人可真亏,就只初时动下手将人掀翻在地,也跟着挨三个月罚俸,”罗真嘀咕着,转头笑觑沐青霓,“若不是你拦着沐大人,她大约也要像秦大人样打个回本。”
似是觉得沐青霜这三个月薪俸罚很亏。
那满肚子坏水卑鄙小人就是知道大家都会顾忌这点,知道谁也不会轻易冒着引火烧身风险去详细告状,才找准这空子故
沐青霓道:“呿,若不将青霜姐拦着点,那就不是罚俸三个月能事!你别瞧她如今是国子学学政官就以为她是斯文人,早年她可是上过战场沐小将军,哪有秦大人那种打人不留痕高明手法?若然她怒极没留神,那姜大人不死也残。到时不但秦大人得陪着她去皇城司吃牢饭,就连咱们几个,还有将今日当值殿前护卫们全都落不着好。”
“那可幸亏你今日将沐大人拦住。”同僚们纷纷对沐青霓抱拳。
同僚们那种劫后余生轻松庆幸并未感染到徐静书,她闷闷沉默多时,越想越不甘心。
进御史台大门时,她小声问高杨:“前辈,皇帝陛下知道姜大人说些什吗?”
高杨瞥她眼,摇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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