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德元年在东城菜市口刑场观刑时,十岁徐静书也曾在心中许下与她类似豪言。
那就起去长大,起去发光,起去成为“那个人”吧!
白姑娘笑得有些感慨,更多却是坚定。
“要去行‘她’当年之所行,信‘她’当年之所信。要顶天立地、俯仰无愧站在‘她’身旁,向所有人证明,‘她’当年护下不是个余生只能躲藏着苟且偷生、虚耗米粮废物!要成为国之栋梁、弱之庇护,让所有人承认,‘那个人’当年做出决定没有错,是值得!”
当年在那间阴暗潮湿、充满血腥与死亡气息暗室中,大家被捆缚着手脚,每日忍耐着残忍灌药、取血,流泪看着身旁不断有同伴无辜死去。
而活着孩子们,总会与离自己最近同伴相互勾着手指尖,气若游丝地对彼此说,撑着啊,活下去啊,或许明天就得救。
整整半年反复煎熬,最终活下来得救孩子们几乎都成惊弓之鸟。但事实上他们都是炼狱烈火中开出小红莲,有最柔弱姿态,却又有最悍勇心。
若非如此,他们活不下来。
世间人有百样,大多数勇者无畏无惧,将生死置之度外。
而另有种勇者,他们会害怕,会畏怯,会哭泣,却永不会丧失迈开步子去往新生勇气。
“小姐姐,你保重,这些日子别再独自出门,”徐静书以指尖拭去眼角泪花,笑着站起身,腰身笔挺,“三月,们考场见。”
她知道白姑娘说“那个人”是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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