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付完自家父王之后,赵澈回到含光院,命人去万卷楼请徐静书过来。
未几,平胜进书房来禀:
“孩儿明白。”赵澈恭谨垂首。
赵诚锐盘算这步后路,原本也是赵澈希望他走那条道。不过这话得从赵诚锐自己口里说出来才行。
这也是赵澈直没有透露自己已经复明缘由。他太清楚他这父王天三个变性子。
他能轻松脱口说出“实在不行就回钦州避风头”话,无非是认为赵澈既目不能视,大范围内就还在他掌控中。即便他明面上将府中大权交给赵澈,自己还能躲在钦州加以把控。
若被他知晓赵澈已然复明,这话就要两说。
赵诚锐如何亲近和悦,切如常。
须知赵絮从才刚能走路开始,就随父在马背上度过童稚懵懂岁月。成年后更是亲自领兵,在复国之战中大杀四方,于军、政上都颇有建树,其手腕心性绝不是成王赵昂那般圆融折中,更不会像嘉阳郡主赵萦那般春风化雨。
若赵絮上位,在整顿旧时遗留各方面积弊时,必定大刀阔斧秉雷霆之势而下,绝不会给谁留什余地。
后院人逾数这个可大可小问题,若是赵昂或赵萦处置,怎也会对他这皇叔网开面。可若是赵絮,啧啧。
赵澈哪会不知他在打什侥幸算盘?当下故作无奈地笑笑:“嘉阳堂姐很显然是没这个心思。”
赵诚锐盯着他看半晌,又叹气:“这半年,你眼睛好些?”
“比前两年是好多,至少能见光,”赵澈努力挤出点落寞苦笑,“视物仍是模糊。”
“过两日请太医官再来瞧瞧吧,哎。”
最后这声气叹得微妙,分明更像是松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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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为个令子都?”赵诚锐颇有点恨铁不成钢意思。
利州军现任统帅令子都出身寒门,若赵萦真是门心思在此人身上,那从姻亲势力上就输得塌糊涂。而且人家似乎还不大乐意!呿。
赵澈道:“令将军事毕竟是她私事,没好多问。不过觉得倒也不是因为令将军缘故。从嘉阳堂姐在利州施政迹象来看,她原就无意储君之位。”
他虽未与赵萦直接谈过这种敏感事,但他看得出来,赵萦在利州许多施政方针都是在配合赵絮在中原步调,很显然是立志要做二姐左膀右臂,并没有赵诚锐所希望争夺之意。
“哎,那还是只能看你成王兄,”赵诚锐不抱太大希望地摇摇头,“实在不行,你父王就只能早做准备,若风向不对,就赶紧卷包袱回钦州避风头。若真到那地步,这府中就要靠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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