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澈勾唇坐直身,右手伸长搭在小圆桌上,长指分别碰碰桌上两个茶果碟子:“哪盘是金钩火腿饼?”
徐静书愣怔片刻,指尖抵着尚有余温金钩火腿饼碟子,朝赵澈面前推寸许:“这盘。”
赵澈点点头,长指状似无意地搭上旁边那碟荆芥松花糖边沿,神色温和平静。
“金钩火腿饼是特地为表妹准备,不知表妹是
他醒来后又卧床将养数日,气色仍不算好。但还是好看极。
疏懒窝在椅中便宛如画中散仙,不语不笑就十分招人眼目。
美中不足是,他眼上蒙细窄月白锦布条,若有似无散发着清苦药香。
徐静书以齿沿无声刮过唇角,绷着腰身不敢将脚尖踏地太实,久便觉腰背板结生酸,忍不住扭扭。
她已尽量放轻动作,哪知赵澈却立刻抬脸“望”过来,似是莞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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含光院在郡王府北面,离郡王夫妇所居承华殿不远,处处透着皇家宗室锦绣朱门气派。
据说含光院西北角这间小客堂以往都冷落闲置着,至今没用上三回,却照旧不吝花费,雅致“水青砖”铺地,明净光泽盈室,华贵又矜持。
小客堂正中红木雕花圆桌旁,徐静书规矩地将细瘦双手置于腿上,脚尖虚虚点地,腰板抻得笔直承着力,生怕脚下踩太实会将那金贵脆弱水青砖踏碎。
“不必拘束,怎舒服怎坐。”
噫?!蒙着眼睛也瞧得见?徐静书双目圆瞠,仿佛惊呆傻兔子,紧张兮兮支着无形长耳朵僵住,大气都不敢喘。
赵澈略略侧头,似是在听周遭动静。片刻后,他唇畔轻扬:“表妹既是自家人,也是救命恩人,在这府中想如何任性都行。”
“哦。”徐静书并不确定这人算不算是被自己救,只能惭愧又心虚地垂下眼睫。而且,
即便真是被她所救,人家眼睛到底瞧不见。救命只救得半,算哪门子救命之恩。
来时她还琢磨路,以为会见到个或颓丧或,bao躁赵澈。毕竟失明不是小事,情绪大起大落在所难免,说不得言不合就要发脾气。
可她进来后,赵澈郑重致谢,接着便让人将茶果吃食摆上,又温声吩咐侍者们都去门外候着,免得人多使她不自在。
言行举止有礼有节,不见半点躁郁。
这让徐静书想起父亲曾教过:千金之子,其贵在谦,其重在和;端雅持身,礼不以贫富为殊异。猝然临之而不惊,无故加之而不怒,既修且韧,载直载洵;禀如青竹,华似芝兰。
赵澈就坐在她对面,她百感交集,偷偷掀着点眼皮打量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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