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取下腰间匕首剔鱼骨,剔两下又停下,看在她昨晚送他胡药份上,他勉为其难替她想想主意吧。于是不动声色把烤鱼放入盘中,就要招阿芝过来说话。
哪知这时候,皇后指案几上另外两张笺纸,笑问:“这‘香象’二字是哪两位小娘子取?”
杜庭兰早就听说自己名字没选上时,就遗憾地握握滕玉意手,滕玉意却始终胸有成竹,前世在大隐寺,她曾陪皇后斋戒数日,皇后礼佛如此虔诚,绝不会瞧不上那两个字。
皇后这话出,滕玉意刚浮到嘴边笑容凝住,两位?除她和表姐,还有谁想到这名字?
杜庭兰起身回话,恰巧李淮固也同时起身,两人错愕对望眼,旋即又微笑。
夫千金之珠,必在九重之渊而骊龙颔下。’依臣女皮相之见,学问就如‘千金之珠’,念书好比‘探骊得珠’。”
皇后抚掌:“也算是别出心裁,‘自牧’朴实内蕴,‘探骊’气势飞远,难得都无脂粉气息。”
又问:“东游’又是谁拟。”
郑霜银起身:“‘东游’二字是臣女拟,取自‘云将适遭鸿蒙”典故,”
皇后唔声:“云将求知,从‘不知所求、不知所往’,到‘有问而应之’,恰与书院宗旨相合。‘东游’二字尤其贴合当今万国来朝盛世景象,难得好名字。”
皇后:“你们为何想起这名字?”
杜庭兰柔声说:“回娘娘话,《优婆塞戒经》有云:如恒河水,三兽俱渡,兔、马、香象。兔不至底,浮水而过;马或至底,或不至底;象则尽底——可见香象能悟道,全在‘尽底’二字,悟道有深浅,求学亦样,书院以‘香象’命名,也警示做学问时应当‘沉心尽底’。”
太子直在留意滕玉意,他在滕绍军中历练时,常见滕将军把女儿在家中默写些字帖拿出来看,滕将军似乎很思念自己女儿,对着字帖看就是大半个时辰。
那字很神气,可惜不够整齐,老师明明画好框子,字却不肯老老实实在框子里待着,不是飞到边,就是歪斜如小蝌蚪,不知是为气老师,还是为气阿爷,总之看就是个不守规矩孩子
众人钦羡地看着郑霜银,看样子这头等赐物要归她。
蔺承佑看眼滕玉意,刚才她眼睛那亮,摆明想把玉颜丹收入囊中,可她不知取个什糟糕名字,连头三名都没入。
即便她自己不想出头,可为何连杜庭兰也没动静?
她心思那灵透,就不知道伯母礼佛?
瞧她这头疹子,再不好好想法子,药丹就归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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