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浑身阵冰凉,那是他第次失信于人,没想到这松手,事后连个补救机会都没有。
耳边有个声音开始嘲笑他:你辜负你小救命恩人,你明明答应带她去找她阿娘,结果却把她甩开。你就是个小混蛋,别以为你能找到机会补救,你瞧,她已经死,死很多年,这些年你所谓找寻恩人举动,不过是场自欺欺人笑话。
他捂住耳朵,但那声音无孔不入,听久,他心里愧怍得发酸,逐渐他忘自己身在何处,满脑子都是“不,不可能”。周围阴气加重,他毫无所觉,有东西靠过来,他也全无反应。不知不觉间,只染满鲜红蔻丹手欺过来,慢慢贴近他胸前,轻轻拨弄他前襟,眼看要刺破他衣裳,蔺承佑出其不意扣住那只手,掌中变出把匕首将其削两断。
这个变故来得太快,那东西来不及躲闪,凄厉惨叫起来:“啊啊啊啊啊啊。”
匕首向上挑,迅即刺向它脸,蔺承佑厉声道:“就凭这种破绽百出把戏,也想迷人心智?”
然有个“李”字,再看床头那个小香囊,也绣着“李”字。
原来她姓李?
他大喜过望,试着朝床边走去,面前却像竖起堵看不见墙,完全阻隔他脚步,他心里焦灼起来,多年来他直在找这个女娃娃,好不容易找到人,总不能连句说话机会都没有。
他想当面对她说声谢谢,他想报答她救命之恩。
关键是,他想告诉她,他不是忘恩负义之辈,那日他换完衣裳就回去找她,他没有忘记带她去找她阿娘承诺。
他可没忘记尸邪只能利用活人记忆做幻境。如果阿孤已经死,尸邪如何能获得死人这段记忆?
如果阿孤还活着,尸邪却说谎称它死,那就更说明这切只是尸邪单方面臆造出来假象。
尸邪释出浑身阴气逼开蔺承佑,然而还是晚步,
这段回忆落到心上凝成道疤,几乎成他执念,他只要想起这件事,就会有个声音在耳边回旋:你既然答应带她去找她阿娘,就不该随随便便松手。
他急于确认她病情,再次迈开步伐,哪知没等他走到床边,那些下人就无声哭作团,他心里沉,该不会……
那些下人哭得很伤心,他极力想听清他们在说什,但哪怕离得这样近,也个字都听不清。
再瞬,面前变成张空床,人去楼空,小女孩不见。
蔺承佑额头冒出硕大汗珠,衾具撤走意味着什,再明白不过。怪不得他怎都找不到这个女孩,原来她早就夭折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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