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”
渐渐没了声音。
往后一阵子,柳蕴依旧去弘文馆授课,决明偶尔喊冬葵去学堂,冬葵推拒不得,但绝不再进堂里,只在厅里等候。
傍晚,三人一起回府,去瞧小公子,小公子长大了许多,决明伏在他的床前,“人参弟弟什么时候长大陪我玩啊”
柳蕴从门外进来,“快了。”
柳蕴阖上书,想明白了心头涌起的是何感觉,他相信此时此刻他的妻子亦是这种感觉,眼尾慢慢带上了笑,“柳冬葵,你听我讲课,这么不好意思么”俯身下去,轻轻诱哄,“回答我。”
冬葵半张脸像抹了胭脂,一手拽着被子,见心思被柳蕴戳破了,也就不再隐瞒,声若蚊蝇,“不知道为什么,夫君拿书授课,像在发光”
柳蕴离她极近,听得一清二楚,好半响才有动静,他扔了书卷上床,拉下帷帐,“我天天给你讲。”
“不了吧”
那样,她怎么受得了
坐不住了,加之门外时不时佯装路过几人,目光都往她的身上瞟,她觉着着实不太合适,偷偷与决明说回去瞧小公子,决明才放她离开。
冬葵上了回府的马车,在马车坐了好一会儿,胸口那扑扑的心跳声才恢复正常,及至傍晚,父子俩从弘文馆回来,她生恐柳蕴提及白日她听课一事,尽量不与柳蕴多说。
哪知,柳蕴竟提也不提,好似她没进过学堂一般,她反倒不安心了,就在睡前自己提了一句,“白日里,你吃过饭出去了,决明想要我陪他去听你授课,我这才去了。”
柳蕴缓步过来,“讲得如何”
“极好,我很喜欢。”
决明期盼着小公子快快长大,偶尔偷偷问柳蕴一声,“什
遥想当年,她每每都在柳蕴读书时都会崇拜地望着他,眼里都是仰慕,柳蕴余光瞥见,总无可奈何,“会读书就这么厉害”
冬葵“是啊”
柳蕴招手,“过来,我读给你听。”
冬葵过去听了两句,面红耳赤,跑得飞快。
帷帐内传来柳蕴的声音,“我说你怎么不听我读书现在还要我背给你听么”
迎上冬葵亮亮的眼神,柳蕴偏开了视线,“你若喜欢听,在家里我可以为你讲。”
在家讲,只有两人,柳蕴拿着书卷为她授课,冬葵越想越有种难以抑制的紧张与不敢外露的愉悦之情,小声地应了一声,“好。”
柳蕴猛地看向她,而后回身拿了卷书过来,“这个时候讲也可以。”
冬葵“哎”
他坐在床头,对着冬葵,尽可能地将卷中知识浅显地说出来,冬葵听的是他的低沉声音,瞧的是他的俊眉修目,胸口的心跳又变快了,她忙道,“我我困了,改日再讲吧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