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口候着随从举着碗进来,冬葵示意他递给柳蕴,柳蕴接过,没敢喝,恐他喝完,冬葵转身就走,会儿就不愿意多待儿。
当年,他就用这个法子,那时冬葵见他不喝,不满地端起药碗,隔着张桌子递给他眼前,“喝便是。”
柳蕴俯身过去,也不接碗,就着她手,唇角贴贴碗边儿,“苦。”
冬葵愣,“你又不怕苦。”
“何时说过不怕?”柳蕴从桌后转出来,随从早已退出去掩好门,他绕到冬葵面前,点漆眸子注视着冬葵,“不只怕苦。”冬葵还怔着,他索性贴身上去拥抱冬葵,长长叹息里满是苦涩,“还怕往后每日,你都这样对,你数数,你多久没对笑过?”
坐在圈椅上,他本身就累到极致,根本用不着装疲倦。
冬葵身边丫鬟得令,佯装无意地在冬葵面前提,已是夜间,正要就寝冬葵转身就去书房,于是柳蕴用哄骗手段又见冬葵面。
当年这个情景十分简单,如今无须准备什,但宋平水等人做戏做出警惕心,排查遍后致认为:熬大锅汤药还是很有必要。
柳蕴依照当年坐在圈椅上,手支着下颌,另手执笔,在政卷上涂涂写写,眉峰微拢,面上倦怠之色甚浓,旁随从端着汤药候着。
没过会儿,冬葵推门进来,甫抬眼就是这般境况,她像当年样来到随从跟前,瞧眼汤药,“凉,再熬碗,速度快点。”
这样说着,心里更怕冬葵再问声,“孩子呢?”
手指不由掐紧冬葵肩膀,肩膀处传来疼痛激得冬葵神志清,她没有挣扎,被柳蕴抬起下巴时那双杏眼含着些许麻木冷意,“松开。”
柳蕴手像被什蛰下,倏忽下松她,她将药碗举过来,“喝。”冷淡视线剜着柳蕴心,柳蕴躲避样低头喝药,喝几口,眸子阖,冬葵气息太熟悉,丝丝缕缕地缠着他不松,他便再也压抑不得,睁开眸子就抬起头,“你便没有旁要和说?”
冬葵漠然,“孩子你找到?
随从去。
柳蕴听闻动静抬眼,见是她,怔然过后笑下,“无碍,搁平时这个点你都睡,何苦来看?”不知怎地,倒真有种萎靡憔悴味道。
冬葵紧紧盯会儿,极快地别过眼去,手摩挲着将政卷推到边,“听青竹说你病,病就别忙,喝药就歇着。”偏头朝门外道,“药呢?还不快端来!”
当年没这快。
现在,必须快,熬大锅呢,盛就能端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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