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孺子抬眼看向赵若素,他欣赏此人,却总是无法向对杨奉样信任,两人之间仍是君臣关系,只是少些“惯例”,“因为朕已有解,所以群臣都不愿各抒己意,只以虚词应对?”
赵若素拱手道:“望陛下谅解,这种时候乱提意见,既有忤逆圣意之嫌,又会得罪车骑将军,得不偿失。”
韩孺子笑声,然后纳闷地问:“大臣们怎看出朕心中已有决定?朕明明没说什,表情……朕觉得也没泄露什。”
赵若素左右瞥眼,韩孺子点下头,张有才等几名太监识趣地退下。
“陛下登基不过数年,朝中大臣为官短则五六年,长则数十年,许多人历经三朝,又有诸多大臣经验代代相传,判断陛下心事轻而易举,不能说是次次都准,十拿九稳总是有。”
战局正如邓粹事先所料,撤退中匈奴人急于返回草原,对伏击毫无防范,走在前面支匈奴军队听说后方发生战斗,没有调头支援,反而跑得更快。
楚军因此大胜。
韩孺子看过“捷报”,哭笑不得,向帐内众人问道:“车骑将军此战,诸位怎看?”
随行*员互相瞧瞧,礼部尚书元九鼎地位最高,只得先开口,“匈奴人偷袭大楚,杀掠无数,以强力签订城下之盟,该遭此败。不过,车骑将军统率十余万大军,未得圣旨就在塞外自行其事,此风开,只怕将会动摇大楚根本。”
他开个头,众官都知道该怎说,只不过是倾向于有功还是倾向于有过区别。
韩孺子哑然,他自以为掩饰得很好,原来在大臣看来漏洞百出,隔会他问:“朕哪里做错?”
“陛下无错。”
“那大臣怎会猜出朕心事?”
“这种事没有定之规,也没有现成手段,大臣们相
经过晋城之围,韩孺子对大臣印象好不少,可朝廷多年习惯早已根深蒂固,并不会因为场战争而彻底改变,所有人仍然选择置身事外,表面上什话都说,其实不置可否,仍让皇帝个人拿主意。
韩孺子耐性比从前好多,将每个人话都听遍,群臣散去之后,他开始处理当日公文。与金垂朵游玩只是忙里偷闲,韩孺子每天多半时间仍用于浏览无穷无尽奏章。
中书舍人赵若素进来,他现在获得准许,可以直接将公文送到皇帝面前,无需太监转交,如此来,他能名正言顺地向皇帝提供建议,而不是像宠臣样,没有任何理由就能靠近皇帝。
“邓粹给大家出道难题。”韩孺子头也不抬地说。
“可陛下已有解题之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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