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,皇帝是天下之主,国不可日无君。”
“当皇帝人很重要吗?”韩孺子换种问法。
孟娥愣,终于明白韩孺子意思,慢慢走到皇帝身边,用前所未有温柔声音说:“没有人比陛下更适合当皇帝。”
韩孺子抬头看着孟娥。
“皇帝重要,当皇帝人也很重要,在大臣们眼里或许样,可是对大楚、对晋城军民……对来说,谁当皇帝有着重大区别,如果不是你,晋城已破,们不是被杀,就是沦为奴隶,大楚
“头疼也是症状吗?”他问道,记得很清楚,上次中毒只是身体虚弱,没有头疼感觉。
帐篷里只有两人,孟娥走过来,伸手在皇帝额头上按会,又拿起他手腕,按会脉,“是陛下太焦虑。”
韩孺子微微笑,他不可能随时随刻地虚张声势,总有掩藏不住时候。
“如履薄冰,孟娥,现在知道什是如履薄冰。”
孟娥嗯声,退回原处。
大单于大怒,谁也想不到,像他这样把年纪,还能盛下如此旺盛怒火,他站起来,高举双手,像是在呼乞众神降临,又像是在挑战世上所有敌人,吼叫、咒骂、指斥……话语如洪水般倾泄而出。
帐中匈奴人无不噤若寒蝉,跪在地上不敢动弹,在楚人面前强横,bao虐右贤王,这时乖乖地趴在地上,比接到主人命令猎犬还要老实。
韩孺子不怕,因为他句也听不懂。
冯世礼等人也听不懂,但他们从被俘之时起就已失去大部分胆量,做不到像皇帝那样镇定。
韩孺子不怕,还因为他知道,大单于愤怒与这帐篷里任何人无关,肯定是因为塞外楚军进展顺利。
韩孺子强迫自己思考,与头疼对抗,过会他又问:“今晚毒发,会持续多久?”
“大概十天左右吧,用药量比较大。”
“嘿,如果最后匈奴服软,咱们却死在这里,那才……有意思。”韩孺子并无埋怨之意,当初是他出主意,孟娥只是执行,他是真觉得有意思,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孟娥目光里有些困惑,“不明白……”
“皇帝很重要吗?”
大单于怒火终于烧尽,盯着皇帝看会,慢慢坐下,尽显疲态。
大帐里片安静,通译未得命令,个字也不敢传译。
大单于挥挥手,通译颤声道:“皇帝……请退下休息。”
皇帝没有受到虐待,有酒有肉,只是不能随意走动,更得不到只言片语消息。
韩孺子坐在床上,午后不久,开始感到头疼,点点加重,到傍晚,疼得他几乎无法思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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