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孺子没再客气,“那就还按照原计划进行,谭家联络刑吏,提供批死士,只待宫中有变,尽快行动,抓捕望气者与冠军侯。”
东海王发现自己受到忽视,急忙道:“关键是上官盛,谁得宿卫八营谁就能掌控京城。”
“分布得也很广吧?”
“谭家产业主要在京城和北疆,但是与各地商人都有联系,倦侯需要钱吗?”
东海王猜到韩孺子目,大声向妻子道:“别上当,他想让谭家开仓放粮、赈济流民!”
谭氏又是愣,“谭家直在施粥,只要倦侯开口,就算倾家荡产也可以,就怕谭家产业没那多,救不得天下所有流民。”
韩孺子微笑道:“当然不能让谭家担负所有流民温饱,只是想,如果官府肯开仓放粮,谭家愿意配合吗?”
“崔太傅也是勋贵,可是不少文臣支持他。”
“当然,所谓分派只是大概言之,文臣与文臣有争斗,世家与世家也有矛盾,比如两位御史都是进士出身,彼此却看不顺眼,同时又都与宰相不合,平时各找靠山,与世家联姻,可是到文臣与世家决死战时候,这三人都站在文臣边。”
韩孺子有点听糊涂,“如你所言,刑吏打击世家,维护文臣利益,可现在文臣支持冠军侯,刑吏为何害怕冠军侯称帝呢?”
“因为刑吏大都没有进士功名,他们只是太后爪牙,文臣虽然得到保护,但是也失去不少权力,‘广华群虎’越过上司直接向太后提交奏章,令大臣们非常不满。而且冠军侯与太后有隙,称帝之后第件事就是要除掉这些爪牙。”
东海王笑道:“就知道母亲让与谭家联姻是有理由,你怎知道得这多?”
“义不容辞,而且会以倦侯名义……”
“不不,千万不要提名字,而且也不急,总得先让各地官府开仓放粮再说。”
“好,会与父亲商量,让谭家先算账,看看各地能动用多少粮食,然后只等倦侯句话。”
“感激不尽。”韩孺子拱手行礼。
谭氏还礼,“仁者心即是帝王心,倦侯心怀天下,帝位非君莫属。”
谭氏冷冷地说:“谭家不想争权夺势,可是为自保,不得不参与朝堂之争,出手之前,总得先将对手情况打探清楚。”
东海王嘿嘿地笑。
韩孺子没笑,朝堂复杂远远超出他想象,他有点明白父亲桓帝为什要抱怨大臣不可靠,祖父武帝又为何要在宝座之上喃喃自语“朕乃孤家寡人”。
“谭家产业很多吧?”韩孺子问。
谭氏微微愣,“有些,不算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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