辟远侯收回手臂,酝酿片刻,说道:“玉门关,太近,昆仑山,有山口而无城池,不要大楚兵卒,只从西域各国……征发劳力,三年、三年可筑城。若无强敌,则内慑西域,若有强敌,则可坚守,以待、以待楚军之援。”
韩孺子又看会,“还是那句话,没有权力向西域派驻将军,宫中不肯批复奏章,只怕几个月之内,任何人都没法向西域派兵。”
辟远侯摇摇头,“派新人不行,派老人行,派将军不行,派……文官行。”
“嗯?”韩孺子没明白辟远侯意思。
辟远侯说话困难,好会才解释清楚,向西域派驻武将,需要兵部、大都督府和礼部主宾司共同许可,过程复杂,而且必须要有皇帝旨意,各部司才能放行,向西域派驻中低级文官却不用这麻烦,只需礼部和吏部任命即可,如果被任命者曾在西域任职,那就更简单,只需礼部主宾司纸调令,相关文书可以事后送交
侯指指桌面,表示自己要在上面摆幅地图,韩孺子让开,辟远侯上前,就用桌上书、笔、纸、墨等物摆放地图,边摆边想,极为在意细节。
足足刻钟之后,地图成形,韩孺子觉得完全没必要如此细致,可是对辟远侯来说,地图能节省不少语言。
他指着两本摞在起书,韩孺子开口道:“这是京城。”
辟远侯两只手同时从“京城”出发,向左侧缓缓移动,曲曲折折,经过许多“城池”,逐渐分开,韩孺子说:“这是前往西域两条道路,在玉关门分为南北。”
辟远侯手指移动得更快些,“南方”手指停在摞书上,“北方”手指绕点圈子,也停在同个地方,然后费力地说道:“昆仑山。由西方进攻大楚,有两处必争之地,玉门关、昆仑山,昆仑山……更好守些。”
韩孺子指着北方空地,“也可以像匈奴人样,由草原东进,然后南攻大楚。”
“北方……没有问题。”
韩孺子笑道:“大楚与匈奴争战多年,北方守卫森严,若有新敌人从北方南下,就当是另股匈奴人好,守卫薄弱是玉门关和昆仑山。”
辟远侯点头,西域诸国大都孱弱,对大楚不构成威胁。
韩孺子看会,将“昆仑山”推倒,“这中间可能有些误会,张将军不知从哪里听说对西域感兴趣,没错,确得到消息,说西方兴起股强敌,但他们很可能自己就消亡,用不着大楚立刻做出防范。而且,也做不什,向西域派驻将军是朝廷事,没有这个权力,张将军找错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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