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孺子走出帐篷,惊讶地看到来者正是柴悦。
“只是奇怪,大单于为什选择与和谈?”
“因为你是楚军主帅。”
“不对,这个主帅是争来、抢来,并非朝廷任命,即便是大将军韩星给任命,也是几天前才到,可在那之前,大单于已经指定要与谈判。大单于不是个普通人物,断不会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和谈上。”
“这位不普通大单于,在西方可是被群奴隶打得惨败。”
“呵呵,不知道西方究竟发生什,大单于之所以惨败,是因为轻视敌人,可他不会轻视大楚,两战连败之后,更不会轻视。”
韩孺子睡得不太好,觉醒来,帐篷里漆黑片,寒气逼人,炭火已经熄灭,如果是张有才服侍,夜里总会起来拨几次炭,孟娥却不做这种事,大概是觉得没必要,她好像点也不怕冷。
韩孺子也能承受得住,何况寒冷有好处,能让头脑更加清醒些。
他悄悄起床,穿上外衣和靴子,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,孟娥床上毫无声响,但她必然也醒。
韩孺子走出帐篷,股更猛烈寒气迎面扑来,只脚还没迈出去,他心就已经后悔出门决定,怀念那处并不温暖被窝。
可他还是走出去,缓缓吸入口冰冷空气,慢慢适应环境。
“你打算怎办?”
“还是得开战,楚军将士已经做好准备,这是望气者所谓大势,可顺不可逆,只能尽可能想得更全面些。排兵布阵有柴悦,打探消息有房老将军,要做事情是解敌人首领。”
韩孺子沉默良久,不想天时、地利、人和这些方面,专心回忆他所见过大单于,最后他说:“谢谢。”
孟娥嗯声,她对战斗本不感兴趣,之前开口说话只是为配合韩孺子,帮他理顺思绪。
韩孺子起身向外走去,要找柴悦,看看能否将作战计划稍作调整,多留些后备兵力,结果帐外先响起个急迫声音:“镇北将军,您醒吗?”
原来他不是最早起床,前方不远,批士兵刚刚换岗放哨,岭南,不少人正在做饭、喂马,种种声音汇合在起,经由寒气过滤,清晰地传到岭上,韩孺子甚至能听到几句毫无关联叫喊。
战斗即将开始,韩孺子却比昨天做出决定时更加犹豫。
无论如何,犹豫情绪不能传染给军中将士,韩孺子退回帐内,坐在床上等待天亮。
“大单于不是个简单对手。”韩孺子说。
帐篷里只有位听者,孟娥交谈时反应总是慢会,她问:“你觉得匈奴人会设下埋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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