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堂里不知签发多少文书与命令,盒印泥都用光,崔腾衣服上沾得到处都是,他任务非常简单,就是托着印泥盒跟随镇北将军在堂上走来走去,他样子却比将军还要兴奋,会点头,会咬牙,会瞪眼,几次想要开口,又都强行忍住。
事情忙得差不多,韩孺子这才注意到直跟在身边崔腾,轻轻拍头,“糟,忘让你出城。”
“妹夫,不,镇北将军,让留下吧,送信这种事谁都能做。”
“不行,这封信是要送给崔太傅,最好是东海王亲送,他去不,就得是你。”韩孺子立刻让主簿签发文书,交给崔腾:“带十名士兵出发,但是杜穿云不能跟你走,另有任务交给他。”
崔腾接过文书,拍拍怀里书信,“
名、事由、日期、物品等项,持有人就可以顺利出关,路通行无阻。
第张通关文书写给房大业,事由“返乡”,物品“马匹”,韩孺子盖印,房大业拿过文书,看眼,仔细收好,躬身行礼,退出衙门。
连主簿都看不下去,“这位……老者什来头?在公堂上也这不敬?”
韩孺子虽然留不住房大业,对他敬意却点也没有减少,“天下太平,这就是名普通老人,天下大乱,这就是千里良驹。”
需要韩孺子签发命令太多,放行百姓只是小部分,他还要调集关外军营里士兵、向更远郡县征调兵将、安排斥候前去打探碎铁城情况、检查关内驻防与库存……
主簿个人忙不过来,还好几名军吏和将官及时赶到,神雄关群龙无首,他们直在寻找掌印大将,之前主簿不敢担责,北军左将军只守城门,拒绝接见下属,因此这些将吏见到镇北将军手持官印之后,立刻服从,绝无二话。
赶到衙门人越来越多,百姓从城门口调转方向时候气势汹汹,接近衙门看到两边林立士兵时,气势开始下降,完全不知道那些士兵比他们还要紧张。
等进到肃静衙门里,百姓气势衰落,许多人甚至不敢进来,几名胆大者进衙,顺利领取文书,出门之后将文书举在手里,众人怒气全消,规规矩矩地排队,与此同时,城内将士也都陆续赶到,更没人敢闹事。
事情越多越杂,韩孺子反而越清醒,干脆站起身,在大堂里来回行走,边向军吏口授命令,边监督主簿签发文书,偶尔向进来百姓询问几句。
神雄关终于找到主心骨,几名将吏观察会,开始向镇北将军提供建议,被问时候也是知无不答,眼看天色渐暗,神雄关恢复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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