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归义侯女儿,也在军中,义兵不认得她,乱叫。”韩孺子平静地说。
张有才没有多问,退出帐篷,叫人将水桶抬出去。
午时过后,倦侯府又来批人,搬走帐篷里杂草与毡毯,摆放简易床榻、桌椅等物,尽可能让住处更舒适点。
东海王又羡又妒,躲在远处不肯过来,不久之后,崔府也派奴仆送来应用之物,甚至包括顶硕大帐篷,他才稍感平衡,可是直冷着脸,假装不在意。
黄昏时分,崔小君来,直接从轿子里进入帐篷,冲着倦侯嫣然笑。
以后还有更苦日子,那也比困在侯府里要强百倍。”韩孺子踏实地享受这刻安逸,可也做好再次在泥土里打滚儿准备,“你留在京城,好好……”
“留在京城?不不,跟夫人说,夫人也同意,是因为主人才出宫,主人去哪都要跟着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张有才边为倦侯擦背,边说:“主人军中若是没有位置,就自己骑头小毛驴跟在后面好,可能会慢点,但总能撵上。”
韩孺子笑道:“有你服侍当然更好,只是觉得应该与将士们同甘共苦,他们可没有人服侍。”
两人携手相对而座。
“对不起,没有遵守承诺。”韩孺子愧疚地说。
“不是来听道歉,是来帮你。”崔小君微笑道,虽然向往平平静静厮守终生生活,可她知道自己夫君并非寻常之人,并为此而自豪,“朝廷给义军正式旗号吗?”
“没有,还在纳闷,今天怎没人来催进宫谢恩?”
“那是
“呵呵,主人怕是理解错‘同甘共苦’四个字意思:吃穿住行什都样,人家就想,自己辛苦当兵图是什呢?难道最后也跟主人样过苦日子吗?士兵冲锋陷阵,主人也要去吗?阵亡几名士兵,军队还在,主人若是……那就什都没有。”
“咦,你变得伶牙俐齿。”
“不是伶牙俐齿,在营里转圈,听到不少关于主人好话,可是他们也很困惑,不知道今后要做什,抗击匈奴对他们实在没有多少吸引力,还不如现实点荣华富贵,主人若是过得太穷,更吸引不他们。”
韩孺子笑笑,觉得张有才说得很有道理,他光想着“同甘共苦”,却忘件最重要事情:百姓早已受够苦,只想要“同甘”。
洗澡、洗头完毕,张有才服侍倦侯穿衣、梳头、戴帽,切妥当之后,他随意地说:“有件事挺有意思,听到许多人在谈什‘皇后娘娘’,哪来‘皇后娘娘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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