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是主动卷进去,因为得报恩、报仇。”
那时杨奉无权无势,没能救下那位大侠,他带着老母入京,游走于权臣豪门之间,借着武帝对豪杰怒气,数年间诛杀导致大侠入狱仇家满门。
到这时,杨奉就再也退不出豪杰与朝廷之间恩怨,他充当朝廷爪牙,自然也惹来豪杰复仇,幸运是,他算不上最锋利爪牙,甚至没资格见武帝,所以承受只是余波。
即使只是余波,对杨奉打击也不小,他丢掉官职,失去名声,母亲在穷困潦倒中病故,对儿子没有半句怨言,妻子莫名其妙地死亡,留下不满周岁儿子,家里时不时着火,街上总有刺客样人跟踪……杨奉不得不东躲西藏,甚至求助于他所得罪过豪杰。
可能是他找错人,可能是他理解错规则,也可能是对方不肯原谅,怪事仍然不断发生,杨奉感觉到危险就在身边,即使搬离京城躲到外乡,危险还是如影随形。
大侠是个好人。”韩孺子莫名想起身在牢中太监刘介,如果朝中多几位这样大臣,自己或许也不至于被迫退位。
“大侠未必就是好人,他们有自己套行事规则,看不懂人得不到半点帮助,还可能惹来杀身之祸。父亲看懂,他写那封信颇为精彩,足以传世,更足以扬名。”
杨奉想想,笑着摇头,没将信内容背出来,“说远。后来那位大侠遇到点麻烦,被武帝下令诛杀。”
“啊?点麻烦就被诛杀?俊阳侯所说豪杰里就有他吗?”
“这位大侠杀过人,对他来说这是点麻烦,可他仇人不肯善罢甘休,又赶上武帝对豪杰势力不满,正好拿他开刀,武帝不分什大侠与豪强,专杀名气最大人。”
几年之后,杨奉终于醒悟
“武帝……为什这样做?”
“他有理由,地方豪杰数量太多,其中些势力过盛,连地方官府都不敢招惹他们,朝廷追捕逃犯,只要托庇于豪杰门下就能安全无虞,照这样下去,朝廷只会剩下空架子。”
“所以武帝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人?”
“嘿,皇帝高高在上,哪分得清下边青红皂白?何况所谓青红皂白是会变化,俊阳侯花缤曾经是天下闻名豪侠,察觉到危险时候,不也弃侠为豪?武帝杀人没错,可是远远没有达到他期望,他以为能够杀儆百,实在不行就全部杀死,结果总有不怕死人前仆后继,批豪杰倒下,又有批兴起,数量更多。”
韩孺子还有许多疑惑,及时收住,问道:“杨公当年也被卷入其中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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