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写完几份懿旨，扔下笔，转身走到
边，王美人紧紧跟随，寸步不离。
韩孺子觉得这是母亲对他
暗示：宁可站在太后边，也不要向皇太妃和崔家屈服。
轮到他写圣旨
，步蘅如又取出份写好纸张，自己铺在桌面上，顺便收走太后懿旨，看遍，很满意，交给皇太妃。
韩孺子粗略地看遍写好文字，那是份罪己诏，表示皇帝要为地震负责，连续斋戒十日，以观后效，如果还有更多灾异降临，则愧对列祖列宗云云，这是个暗示，表明皇帝有可能因
太后目光仍然紧盯妹妹，“崔家就是祸根，你知道得很清楚，可还是投向那个贱人。”
“你是在说
母亲吧？”东海王瞪起双眼，“太后，为您个人着想，从现在起还是对母亲客气些比较好。”
“多说无益，请太后拟旨。”皇太妃也不想再争。
太后轻叹声，拿起笔，照着太监提供内容书写懿旨，将勤政殿听政权力暂时让给皇太妃，她本人则要留在宫内斋戒祈神。
东海王故作轻松地说：“这场地动来得真是太及时，比咱们原定放火计划要完美多，步蘅如，你们不是会望气吗？事前怎
没预料地动？”
后严厉而不妥协目光，步蘅如犹豫下，悻悻地退回原位，将纸交给皇太妃。
王美人走过来，从皇太妃手里接过纸，送到桌面上，过程中对近在咫尺儿子眼没看。
太后看着桌上纸，迟迟没有伸手拿笔，扭头问道：“究竟是为什？实在想不出哪里亏待过你。”
皇太妃冷冷地说：“你杀死儿子。”
“难道你忘，当初你是自愿服药。”
步蘅如笑道：“天机不可泄露，师父昨夜当机立断，决定提前起事，不就是预料吗？”
东海王也笑。
听到“望气”两个字，韩孺子想起个人，忍不住开口道：“你是齐国淳于枭弟子？”
步蘅如笑着点头，“正是，连陛下都知道师父名字。”
东海王冷冷地纠正，“他很快就不再是陛下。”
“不是那个没出世孩子，是思帝，把他从小养大，是他真正母亲，你不配。”
太后眉毛慢慢竖起，“怀胎九月是，不是你。而且也没杀他，为什要杀死自己孩子，立别人当皇帝？”
“因为思帝发现你秘密。”
“那是咱们秘密。即便如此，也不可能杀他。”太后声音里终于显出几分激动。
东海王劝道：“都是过去事情，争不出结果，还是先写懿旨吧，待会皇太妃还得去勤政殿见大臣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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