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孺子吃惊地站起来,“可是齐国之乱还没结束。”
“太后觉得册立皇后事不应该与崔太傅胜败相关,既然已经下聘,大婚越早越好。而且这不全是太后主意,礼部诸司直在推进此事,已经准备就绪。这也是惯例,只要没人阻止,就会顺利进行下去,无需陛下操心,切自然水到渠成。”
皇太妃走,韩孺子回房休息,躺在床上想会,做出个冒险决定:不能就这样屈服,太后今后必定得寸进尺,因此必须与大臣取得联系,争得他们帮助。
这和东海王曾经建议过“衣带诏”不是回事,那时候他对大臣无所知,大臣对新皇帝也没有解,贸然求助只会惹来麻烦。事实证明他当时判断是正确,不仅东海王告密,接到“密诏”礼部尚
掉刚刚登基不久皇帝。
“嗯,那是太后错。”皇太妃没有生气,“外面大臣倒是将陛下当大人看待,恨不得陛下立刻亲政。”
为不给任何位大臣惹麻烦,韩孺子拒绝接话。
“大臣可不简单,陛下与太后握着权力,大臣却有本事让权力走样,尤其是他们手里握着笔。陛下是什样人,不重要,太后是什样人,更不重要,落笔为字,说你是什就是什,名声旦传出去,再想改变就难喽。”
韩孺子还是不开口。
“有时候会想,大臣们真需要位活生生皇帝吗?过去几年里,三位皇帝驾崩,朝廷格局却没有多大变化,桓帝在世时候,曾经很努力地想要做些改变,提拔些人,贬退些人。可是不知不觉间,那些被贬退人回来,提拔人却消失,他们没有死,只是很难在奏章中出现,偶尔问,才得知他们已经被派到京外当官,至于原因,两个字——惯例。”
皇太妃好像忘皇帝存在,双眼眯起,眉头微皱,“惯例实在太多,据说整个朝廷都靠惯例运行,没有惯例整个大楚就会崩塌,所以只要皇帝没盯住,惯例就会发挥作用,悄无声息地改变皇帝最初意思。”
“皇帝也不总是正确,所以需要惯例来调整。”韩孺子心里很清楚,现在所谓皇帝其实是太后,而不是他。
“这想也可以,但是如此来,江山究竟是谁呢?所以总怀疑大臣并不需要活生生皇帝,他们要是块牌位、个偶像,不会说话,也没有心思,切都由惯例做主,而操作惯例则是大臣。”
皇太妃站起身,她不是来教训皇帝,无意多费口舌,“陛下休息吧。五月十八乃是良辰吉日,皇后会在那天进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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