浓重不安再次笼罩在心头,陆景行给陆知行发条信息
九岁大小阮瑭,短短半年时间里,先是突然失去信任依赖母亲,在破碎家庭里筋疲力尽地挣扎求全,没想到又被曾经慈爱父亲打得几乎丢半条命。
她还那小,这斑斓世界上那多美好她都还没感受过,却已经对切都失去兴趣。
阮霁说:“烧退苏醒后,她精神状况就直不太好,对外界切都很抵触,不管是医护人员还是家里人,只要靠近她她就会哭。”
被锁进小阁楼那三天经历她都记不太清,连带着更小时候记忆也受损伤。医生说这是种自保护机制,因为太痛苦,所以潜意识里不愿意再想起。
出院之后,阮瑭就被阮季同接回去。
云苓笑,“你这紧张干嘛,联系不上她?”
“嗯,发微信她没回,想打电话又怕万吵到她。”
夏云苓笑得更欢:“放心吧,她说她老师那活儿多,这会儿估计正忙着呢。”
陆景行稍微松口气,应声,挂断电话。
阮家住在座小巧四合院里,天井处栽种着棵约六米高梅树,簇簇粉白色花朵凌霜盛放。陆景行走到树下阮霁身边,说:“舅舅,想去瑭瑭房间看看。”
“瑭瑭不想说话不想出门,你外公也不强迫她,帮她办休学,然后每天自己在家教她读书、写字、画画。”阮霁回忆道,“就这又过四五个月,瑭瑭状态慢慢好转不少,能跟别人正常交流,偶尔也会笑笑,只是性格完全变。”
从那以后,她不再放肆玩闹,不再耍赖撒娇,学会喜怒不形于色,也习惯难过时咬牙不哭出声。年幼小女孩,就这样跌跌撞撞地挺过人生剧痛。她变得刀枪不入,却也趋近于无悲无喜。
陆景行走出阮家大门,看着天边飘落雪花,还是掏出手机给阮瑭拨过去。
没人接,通话自动挂断。
他又拨第二遍、第三遍,还是没人接。
下午正是东厢房采光最好时候,屋里宽敞亮堂,窗明几净,明显是直有人打扫。陆景行坐在床边,坦诚道:“舅舅,去见过丁心兰阿姨。”
阮霁身形顿,点点头,没说什。
陆景行说:“怕瑭瑭记起以前事会难过,所以只能问您……舅舅,瑭瑭当年休养多久?”
阮霁叹口气,挺直脊背垮下来,透着深深无力感。
“前前后后差不多大半年吧,肋骨骨折和各处挫伤养三个月后基本痊愈,可身体上伤好,心里口子还血淋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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