茉利小姐,说。可她还是让叫她宝拉,免得其他护士觉得奇怪。这个姓很有趣,说。她告诉她是从马耳他来。可你头发是红色呀,不假思索地说。那你头发还是花白呢,她回答,这多滑稽呀。
(事后补记。对于那次事故记忆很不完整,断断续续。自从回伦敦后,就常常发现,邮局货车无例外开得飞快,司机像生怕错过什重要安排或截止期限。撞到那辆车当时应该开到每小时百或百十千米。可被撞完全是错:脑子在想别事,压根儿没看就走上马路,如同在自家厨房里样随意。显然,被巨大冲击力撞飞到十五米之外。对撞车本身毫无记忆,也没感觉到疼痛。两天后,在圣托马斯医院醒来,不知道自己在哪儿,在做什。能活下来是很幸运,他们告诉。邮局客户关系部人给送来束枯萎剑兰,“祝愿尽速康复”。这个形容词真是用得太差劲,记得自己当时这想。)
(8月—9月)
来自C病房观察
今天进行长时间肠道排空,才意识到自己已便秘两个月。感觉好些,同时也发现自己瘦不少。现在就像只又瘦又老秃鹰。该剪头发。
尽管没人会真正承认,但这里其实就是老人病房。这里病人没有低于六十岁。它既是老人病房,也是癌症病房。们都是有着老年病老人。很多人在这里死去。只是病房太大,没办法准确计数,而且她们总把病人移来移去(为隐瞒死亡率吗?)。自从来这儿,依说,死大概有三十个人。
宝拉昨天去度暑假。你要去哪儿?问。马耳他呀,傻瓜。她脖子上挂着金十字架项链——她是信天主教好女孩。替她岗是个叫盖瑞男护士——他身上有很多可怕文身。
最痛恨人离四张床。他叫内德·达尔文,叫他“不紧张先生”。护士们都很爱他:他从不抱怨,总是乐观积极,见到谁都笑容满面,他好像还挺享受这里伙食。他中风,但还能拄着拐杖瘸拐地到处走。他知道所有护士名字。有天天气特别热,他走到床边,叩叩腿上石膏。“这下面定痒得快要疯吧,敢担保。”他是那种老把“敢担保”“是不是吧”“感激不尽”之类话挂在嘴边人。让他滚边去。
要求和管理/行政人员见面,抗议厕所隔间没有门事(这也是造成们集体便秘个重要原因,认为)。此举可以说是以毫不含糊方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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