店里片狼藉惨不忍睹,所有能砸东西都被砸,连店门口灯箱招牌都被捅几个窟窿。
三个警察站在店堂中央废墟中,其中个走过来问季晓鸥:“你是负责人吧?”
季晓鸥点点头。
另个警察说:“记得五月份来过这里,被人泼红漆那家美容店,是这儿吧?”
季晓鸥又点点头。
失去平衡,居然跤坐在地上,摁手掌碎玻璃片,顿时见血。他大怒,跳起来举着刀就向季晓鸥砍过去。
季晓鸥击得手,立刻扔下灯架,仗着熟悉环境,大步跳过地板上障碍物,冲进推拉门后北屋,“咣当”声撞上暗锁。
几乎是同时,西瓜刀啪声砍在门上,刀锋入木,深嵌进门板之中。
季晓鸥竭力镇静,想打开后窗呼救,可方才用力过猛,这会儿便双腿发抖,扶着墙步也走不动,耳边只听得到铁管砰砰砰砸在门板上声音,震得她不由自主举起双手捂住自己耳朵,似乎听不到这刺耳声音,门外危险就完全不存在。
不知过多久,铁管噪音在耳边渐渐减弱,消失,接着个熟悉声音边敲门边喊:“晓鸥姐你没事吧?警察来,快出来吧。”
头个警察问:“今儿砸店那些人,你都认识吗?”
他朝门外扬扬下巴,季晓鸥看见门口扔地铁水管,却看不见个人。
她摇头:“以前从没有见过他们。”
警察便说:“去派出所做笔录吧。”又看眼浑身是血季晓鸥,改口道,“你可以先去医院,完事再来所里。”
季晓鸥去医院处理完伤口,又赶回派出所做笔录。询问季晓鸥是个四十多岁中年警察,满脸职业倦怠期不耐烦,语气相当不善。
是店长小云声音。
季晓鸥放开双手,却发现自己两只手上不知什时候全是鲜血。再瞧自己身上,米白色衬衣上也全是血,她身体下软半截,差点儿坐在地上。
外面人半天听不到她回音,不知道里面是个什状况,显然着急,开始使劲拍门。季晓鸥勉强调匀呼吸,挪过去打开房门。
门外站着小云,看见她模样,嘴瘪,突然哭起来,边哭边嚷嚷:“老板,不是故意先跑,吓坏……”
季晓鸥心说“坏”,不知道伤成什样,没准儿从此毁容。她烦躁地喝止小云,走到门口半面残存镜子前照照,血已半凝,是从发际处流下来,可能被迸溅碎玻璃划伤。虽然血流披面形象十分可怕,但看上去伤口不大,并无破相之虞,这才把颗悬在半空心脏落回实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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