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说呢,以为会更活泼些吧。知识分子那种味道,倒是和预想式样。”
“活泼?”安红石瞠目道,“妈都是个老太婆。你想什呢。”
苏怀殊五十五岁,说是老太婆有点过。安红石会如此感叹,是因为妈妈比她印象中老大截。其实她回沪距离上次探亲和妈妈见面,不过两年。而旦正式回到上海,安红石不自觉地把现在妈妈和过去在上海妈妈对比,这比,差距就呈现出来。
苏怀殊自己也意识到她生活中被大块抽离时间。从九六六年被迫离开岗位,到后来去苏北,再回复旦,如今她已经到退休年龄。和她有类似境遇教师们,有些更为年长,但没有个愿意退休,纷纷在应该含饴弄孙年纪重新投身科研和教学。代人被时代浪潮推到荒滩上,又随着新浪头涌回海中,重启逐浪生涯。
反观之下,回到弥渡谢敛,显得无所事事。傅丹萍在信里说过,谢敛当初是自己离开车站,所以就算想回去也没有岗位——何况他不想。作为家属傅
人看得出差别。
妈妈把那张被掉包甲马纸重新珍藏起来,安红石纵然内疚,也不敢拆穿。
有苏怀殊在旁边,安红石觉得说话略有不便。至少谈论谢家人不合适。她借口说要到附近食品商店买点吃给傅丹萍,拉着好友出门。
谢敛和傅丹萍近况,安红石从信件往来中知道个大概。她们通信频率差不多是每月次。安红石写得勤些,有时候傅丹萍回信还没来,她第二封信又出去。上封是四天前寄出。安红石说,你回家就能看到,不过还是先和你说吧。
久别重逢两个人开口就停不下来。或者应该说,停不住口是安红石。除讲自己近况,她还问堆问题。写信时不好絮叨问及弥渡众人,现在方便。从傅丹萍口中,才知道白晓梅前年又生个女儿,名叫霍素锦。小女儿身体健康,让旁人也欣慰。但白晓梅父亲白医生最近患耳疾,和他说话很费力。他历史问题尚未解决,看样子今年将会以医院水房工人身份退休。谢敛侄子谢文应现在初二,成绩不错,家里希望他能考个中专。
圈人讲完,安红石问:“你知道妈和谢敛二叔事吗?”
傅丹萍点头,“所以都没提谢敛名字。”
安红石松口气,“还是你机灵,刚才差点说漏。总之在妈面前,别提他们家。怕又引得她难过呢。”
“你妈妈和想不大样。”
“是吗?你以为她是什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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