舞台监督下达最后指示,所有门都已关上,表演即将开始。
“各就各位。”
所有人仿佛同时颤抖下,重新变得严肃起来。
1984年秋天,瑞典开始施行HTLV-Ⅲ型病毒(后来通称为HIV)检测,但初期这还是项又贵又复杂医学技术。寻求医护者均须先接受插针测试,检查免疫系统是否健全;唯有经证实免疫系统已受损,可能已被传染情况下,才会进行进步真正测试。
短短年后,这项技术获得长足发展,卫生署甚至在同性恋报纸《观察员》上刊登广告:“度假前,别忘检测下,关心自己健康!”
《观察员》早已取代当年《g,m》与《男同志档案》,成为瑞典最具代表性与影响力同性恋报纸。美中不足是,该报赖以生存资金几乎清色来自全国性平会、保险套制造商、同性恋医疗中心、卫生署、艾滋病代表团与“诺亚方舟”(3)广告。
男同志社交圈里,对于是否要接受检测,意见始终摇摆不定。现在明明就没有解药,检测有什用呢?尤其现在这种社会氛围,动不动就嚷嚷要把患者强制隔离,做检测真是不智之举。
不管怎说,南区医院同性恋医疗中心提供匿名检测服务,受测者只会领到号码牌,不须留下真实姓名,更不用身份登记。
好个荡妇!其实他不应该为此骄傲,但他却自豪不已。
现在,他独自人坐在梳妆镜前。玛格达莲娜从门另边探出头来。
“又是你,班仔!拜托,大家都在等你个!剩两分钟,们要冲!快点来啦!”
就是现在。不能再拖。就是这样。对,就是这样……
当他在台上扮演某个角色时,他反而觉得更像自己。
班特就领着这个白色无名无姓号码牌,跟着医疗中心男护士进入检测室。
“现在要插针……”男护士将针筒插入班特臂弯处,而后针筒内溢满红色鲜血。
班特看着自己血,不由自主地打个冷战。他血,很红,很美……
所有人围成圈,手拉着手,高呼连串加油打气口号。
“精锐既出,谁与争锋!心想事成,马到成功!、二、三!加油、加油、加油!”
雀跃不已。有种安全感。
他继续盯着自己在梳妆镜中身影,用陷入深思般声音晃晃悠悠地回声。然后闭上眼睛,深呼吸,起身。
“要从四十二号街走好长段路,才会到百老汇;还是,再过两个街区就到,对不对?”
他喃喃自语,走上前与其他伙伴们会合。
此刻,他快乐无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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