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斯穆斯如释重负，笑出声来。
“完全认不出来！”
莎拉站在客厅窗前，将额头紧贴着玻璃窗，望着窗外
空地、篱笆、道路。圣诞晚餐已经结束，菜肴比起往年相去
所有店家橱窗灯光皆已熄灭。人行道上杳无人迹。
如果他没记错，过
前面
个街区有条大街。他决定先找到那条大街再说。
本杰明跟在他身旁，没问他们要往哪里走。他们天南地北地闲聊着。拉斯穆斯不想承认，他在城里只要离开地铁站，就会迷路。因此他个劲地走着，假装相当确定自己方向。
他们来到处设有交通信号灯路口，那里站着个男子，牵着只颈上挂着项圈黑狗。路上辆车都没有，但他们仍然乖乖等候绿灯。
拉斯穆斯用眼角余光偷瞄街牌，想确定自己方向感是否正确。他读着号角街街牌，但他只知道自己站在第次找寻提米夜总会时走过头同个地方。
拉斯穆斯走出公寓大门，本杰明如影随形地跟在后头。跟先前比起来，现在温度反而暖些。他们停下脚步，凝视天空。开始下雪。
天空片紫色，空气中缓缓地飘着雪，这幕甚是壮观。
两边所有住家窗户旁都点上降临灯与各式灯座。地面上，新降雪已铺上层薄薄白。
“地铁站往那边走。”拉斯穆斯边说边朝右边点点头。
本杰明笑。
这条街简直望无尽，他朝左右两侧望去，却看不见路指向何方。
拉斯穆斯斜眼瞧瞧本杰明，然而对方看来漫不经心，简直无忧无虑，完全看不出来他已察觉到拉斯穆斯不确定感。他只是站在拉斯穆斯身旁，眯着眼，看着天空，仿佛乐不可支。
“哇，雪下得好大啊！”
“嗯，真。”拉斯穆斯应着，马上察觉到自己声音听起来真是沉重。他这边瞧瞧，那边瞧瞧，努力想搞懂要怎
走，要怎带领对方前进。
“你在斯德哥尔摩认得路吗？”本杰明问道，口气既诚挚又无邪。即使事实摆在眼前，拉斯穆斯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身在哪儿，以及要往何处走，本杰明还是相当认真地问。
“假日时间深夜是没有地铁。”
拉斯穆斯看起来郁闷极。他早该知道这点。没有地铁，怎办？
“啊，那，
们走吧。”他迟疑地说完，马上意识到自己其实不知该往哪儿走。
两人不断呼出白色雾气。厚厚积雪岿然不动。人行道上个脚印都没有。
拉斯穆斯左右张望。为不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笨拙菜鸟，他决定取道左边，走到木匠街。提米夜总会就在木匠街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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