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霍格只是静静地坐着,轻轻咳两声,拇指来回轻触着桌上小盆栽枝叶。最后,莎拉还是聊起拉斯穆斯。
“拉斯穆斯离开们,也过好阵子。”
莎拉语带保留,带着试探性口吻,好像霍格不知道这件事似。
“是啊。想想,他高中毕业以后,切过得好快……”
两人话听起来都有点沮丧。
着《新维姆兰日报》,抽着烟。
窗外,12月初天空阴沉暗淡,无生气。现在才下午3点,天色却已经全黑。松木餐桌上摆着铸铁制降临灯灯座,灯座下垫着红色手工针织桌布,这两样都是在科彭运动俱乐部秋季大拍卖上买来。灯座上第根蜡烛被点着。
往年,莎拉觉得这样布置很有过节温馨气氛,此刻她却感到莫名孤单。
直到现在,她还无法适应拉斯穆斯早已离家事实。整个秋天,她都为此而情绪低落。
她又为自己倒点利口酒,啜饮口,突然打个冷战。然后才回过神来,向客人赔不是,也为他斟小杯。
“他今年春天才毕业呢。”莎拉急切地同意着。突然,她眼神亮。
“对,你看到他戴学士帽照片没!他真好帅啊!哈拉德,你把相簿拿来。”
哈拉德不搭腔,只是作势翻着报纸,表明不想参与他们谈话。
“他是到卡尔斯塔,还是别地
霍格比莎拉与哈拉德整整年轻十岁,但这些年来,他已成为他们最亲密朋友。他是持有执照合格药师,选择在科彭执业,与母亲住在隔壁小屋里。母亲长年卧病在床,还在排队候补阿尔维卡养老院床位。在她顺利进入养老院前,霍格都得照顾她。莎拉是助理护士,与霍格在职业上理应有很多话题,然而他们对话却沉闷地停滞在此刻。
说穿,拉斯穆斯才是他们所有人生活重心。
霍格和拉斯穆斯之间虽有年龄上代沟,但霍格待他如同自己亲弟弟。他们起去钓鱼,起打乒乓球,起去游泳。拉斯穆斯在科彭镇很难交到同龄朋友,与霍格友情对他来说分外重要。说霍格保护着拉斯穆斯并不为过。也许拉斯穆斯在某种程度与意义上,也保护霍格。
现在,拉斯穆斯已经长大成人,离家追求自己生活。霍格和莎拉试着找话聊,然而他们之间最重要联结已经消失,两人虽相识已久,彼此互动却突然变得僵硬、生疏,甚至令人无法适应。
尤其是现在,拉斯穆斯离家未久,聊到他,仿佛是种禁忌。他们必须向彼此证明,他们之间绝对有话可聊,不会感到空洞无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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