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站是斯德哥尔摩中央车站。下站,斯德哥尔摩。”
拉斯穆斯清楚感受到体内不断膨胀紧张,这让他几乎无法呼吸。他起身,从行李架上取下旅行箱,穿上粗呢大衣,坐下,然后又站起来,双臂倚着车窗,向外望着。
火车开过座高架桥。在他认知里,这座桥将斯德哥尔摩与全世界隔开。现在,他已经在城里。
斯德哥尔摩,这个即将将他口吞噬、咽下城市。火车走在如神经系统般铁轨上,穿越房屋与公园,穿越街道上人群,不耐烦地疾驰着,仿佛陷入沸腾。尽管即将到站,但它仍旧个劲儿驶着。
拉斯穆斯试图汲取他所见到切,房屋、街道,企图将切牢牢记住。
两人四目相对,缄默着。
缄默就从现在开始。
在两人余生,无助缄默将是永远挥之不去梦魇。
他们似乎把能对彼此讲话都讲完,拉斯穆斯走,话匣子也关。
“好,要开始准备晚餐。”莎拉做决定。
该上车,不然车就要开。”哈拉德突然插话。
也只能这样。
莎拉抱紧拉斯穆斯。哈拉德握握他手。
拉斯穆斯单独人回到车上。
车门关,火车开。
火车又过另座桥,摇晃着,开始做进站准备。这时他看见片水域,斯德哥尔摩市政厅斜斜地站在他面前,骄傲而自信地盘踞水畔,在那儿歇息着。火车放慢速度,有点被自己先前公牛般猛冲进城方式压得喘不过气来。
斯德哥尔摩中央车站就在前方数百米处。
到。
“好,想应该要……不知道自己要干吗。”哈拉德说。
他走进客厅,来到窗前。拉斯穆斯以前就常站在这里。
他往外看,太阳又西斜点。枝叶开始转黄。
夜幕将临。
两旁景色飞逝。拉斯穆斯脸庞映照在玻璃窗上。列车长再次打开包厢门。
回家路上,两人不发语。
哈拉德关上外门,将钥匙挂在漆成蓝色葫芦状木制小钥匙柜里。
莎拉在空荡荡房子里,闷闷不乐地环顾着。
“嗯哼……”她呢喃自语,绞紧双手。
“们做得很好,准时到达,准时上火车,其他所有事情也做得很好。”哈拉德试着挤出点话来,其实只是想安慰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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