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强忍着身上不适,走向浴室,没有开热水,而是调凉水。
凉水从上至下兜头浇下来,冻得他狠狠哆嗦。
他皮肤立刻紧绷起来,保护着身体温度,可凉水还是把温度都无情带走。
他隔着凉水形成水帘,看着柠檬黄灯光下切,就仿佛看到自己未来。
模糊,扭曲,光怪陆离。
,死在汹涌澎湃咒骂和侮辱声中,从此以后,他每丝快乐都像是背叛。
他就该痛苦,就该受折磨,才能安心点,才能深刻记住,那些年,到底都发生什。
这世上,会记得这些事就只剩下他个。
可身体和大脑似乎总想要自救,不断地暗示他忘记,暗示他接受快乐多巴胺。
但他不能忘记,也不在乎自救,他从来就在悬崖边缘,向死而生。
门相隔。
岑崤看向片狼藉床铺,伸出手轻轻抚摸黎容枕过枕头。
他手停顿在处,抚摸到点潮湿。
他拧起眉头,神情有些复杂,趁着浴室里水声淅沥,他轻声呢喃:“你哭,为什这心疼?”
黎容伸手将录音手机关掉,然后颤抖着双腿爬起来,捡起边衬衫,胡乱披在身上。
“要去洗澡。”
诚如岑崤所说,录音是证据。
真到鱼死网破那天,他也不必在乎任何脸面。
他声音依旧是克制而理智,就好像刚才什都没发生,就好像他依旧衣冠整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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