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容被简复晃颤颤睫毛,不禁失笑,喃喃自语道:“原来,他是这个意思。”
很多时候,人类会延时疼痛。
二十三岁那年,凄冷深夜里,昏暗灯光下,他没懂,但回到十八岁,清风泠泠校园内,花香瑟瑟小路边,他突然意识到,岑崤是这个意思。
岑崤想选个很好日子当生日,而他是可以覆盖‘灾难’人。
灾难吗?
简复还在打圆场:“哎呀,哥习惯,反正你们别提就行,就让这天平静过去。”他边说,还边伸出手,比划个时光飞逝弧线。
凌晨两点十分,岑崤抬起眼睛望着他,眸中映出他模糊身影。
“现在也不能是吗?”
黎容稍歪头,迷惑皱皱眉。
是浓郁黑,这样人,很容易有不怒自威气场。
但唯独他喝醉时候,红着眼睛迷茫时候,才有符合这个年龄,无辜样子。
但黎容很不留情面:“凌晨两点,过就是过。”
脆嫩新叶上,滴答落下滴露水,打在潮湿泥泞砖缝里。
黎容回过神,发现简复开始唉声叹气。
岑崤好像醉厉害,在说他听不懂话。
现在能不能是生日,又不是他能决定,生日是哪天,在出生那刻就注定。
还能他说什时候过就什时候过?
被揉碎叶子里散发出股清香,液汁沾在掌心,染绿黎容掌纹。
简复抬起手,在黎容面前晃晃:“喂,你认真听说话没有?哥讨厌生日,他说以后要自己选个日子当生日,跟他爸妈无关。”
简复小声嘀咕:“太详细也不清楚,反正认识他之后,他生日般都是躲来家,开始也不知道,后来无意中才发现是他生日。嗯……应该跟岑叔萧姨有关,哥生日不办趴体,不拍照,不吃蛋糕,什庆祝都没有,他家里会吵很厉害,他般躲出来。”
林溱不由得皱起眉头:“怎这样啊,还以为……”
简复哼道:“还以为们这种家庭肯定都过神仙日子吧,嘿确实是,但哥以前说,生日是‘灾难’。”
“灾难……”黎容将那片软绵绵叶子按在手心里,轻轻重复遍。
他只知道岑崤和父母关系不好,却不知道严峻到这种地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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