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崤靠在沙发上,杯柠檬水已经填三次,第三次也放凉。
再没人能让他等这久。
岑崤深吸口气,看眼时间:“来SaraZ,做衣服。”
SaraZ是挺知名高端定
早知道刨腹取粉是这个下场,下次就别丢他个人啊。
“理好,你鬓角好看,没给你剃。”
吹风机吹干挂在头发上最后点水痕,只剩下干燥温热。
黎容抬眼看看镜子。
头发并没有剪短很多,但是看起来精神不少,店长还简单给他吹个造型,柔软发梢半卷着,彼此交叠,蓬松又立体。
他曾经以为,他生就会是这样,继承父母衣钵,在红娑研究院大展宏图,很快做出超越父母成果。
他还是个专情人,不太会拈花惹草移情别恋,或许过不多久,他就会和宋沅沅结婚。
黎清立和顾浓当然也在。
黎清立是个老学究,很喜欢说教,黎容就是脾气再好,也总会被他教育烦。
他总是不太敢回想那些苦口婆心教导,那些细细密密,无孔不入插入全部岁月爱意,会刺得他遍体鳞伤。
顾浓。
这世上大部分人在努力过好自己生活,沉默着,对暗流无所知,对未来充满希望。
“找工作。”
“在哪儿工作啊?”
“科研院所。”
“谢谢。”是很好看。
他交钱,从密码柜里取出自己衣服,翻手机,才发现岑崤给他发信息又打电话。
【岑崤:在哪儿?】
黎容裹紧外套,给岑崤打回去。
黎容:“出来理发,找有事?”
顾浓是个典型自检讨型人格。
经常把吃亏是福,善有善报之类话挂在嘴边上。
黎容和她不太样,黎容性情清冷,很有主见,不愿和理念不同人多说废话,有时给人很强距离感,和顾浓处事原则截然相反。
但顾浓从没强迫他改过,她想着,她孩子可以任性些,不必取悦所有人,不用向所有原则低头。
时过境迁,他真很想跟这两位做人父母提建议——
剪子咔嚓咔嚓响,不时有碎发沿着围布滚落,黎容脸上难免也落些碎头发,扎他有点痒。
他皱着鼻子挤着脸颊,想要努力把头发抖下去。
店长羡慕:“哦哟,好单位啊,还是铁饭碗,你父母省心。你长得这好,工作也好,女朋友肯定也漂亮,过两年结婚,多幸福。”
黎容抖头发动作顿,不知是不是有睫毛落进眼睛里,他恍惚觉得有些酸疼。
他轻笑,喃喃回道:“……挺好,是挺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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