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端道：“事到如今，某劝曹公，先据实奏报朝廷，必得反复提及冯继业擅做主张之事。”
“冯继业是
举荐担保
人……为今之计，只有如此
。吕千牛代执笔罢。”曹彬叹道，“不知杨业在西北如何？”
过得片刻，曹彬忽然又痛心地呼
声：“冯继业误也！”
……
彼时杨业与曹彬同时出京，杨业率数万人至河西，由禁军和西北诸州聚集卫军为主。
把那
多人家眷杀，家给烧！如今这局面，交州上下对许军只有仇恨。
那厮（冯继业）正得意洋洋，可他恐怕不会想，要收拾他烂摊子，治理交州需驻多少人，须驻多长时间！？官家很清楚地说过，决不能让大军陷入久战不决境地……”
吕端不动声色地拜道：“曹公所言，皆是大略。”
曹彬甩袖子，又长叹口气。过得好会儿，他不禁打量吕端，忽然开口问道：“敢情吕千牛觉得治不他？”
照许军军法里条，武将有临机决断之权，只要结果是胜利得手，就可以不追究抗命罪责。冯继业有开国侯爵位，想用违抗军令治他，显然不成！不过曹彬真想治他，总有别由头！
在党项首领、平夏行省大都督李彝殷和岳父折德扆帮助下，杨业不费兵卒，稳住河西党项、吐蕃部落，沿黄河在丰安（中卫附近）、媪围（景泰）完成当初李处耘设置城镇，修城筑堡、驻军、设定临时官府，作为大军粮道上据点。
凉州（武威）六谷部、龙部及温末人闻杨业大军来，在杨业承诺六谷部首领会得到皇帝册封爵位、节度使条件下，势力较大六谷部惧于许军武力、内部又担心温末人勾结许军里应外合，于是放弃武力对抗，让许军进驻凉州城。杨业又在附近择险要之地修建堡垒，但约束将士秋毫无犯。
六谷部等部落既已臣服，仰仗朝廷恩威得存，表现得十分忠诚；又因凉州、甘州恩怨交错，素有宿怨，凉州人很快聚集兵马，加入杨业军队协助攻打甘州回鹘。
杨业密遣使官前往瓜沙，见归义军曹家，约与
吕端道：“曹公非治不冯继业，而是不能治也。”
“哦？”
吕端道：“曹公方才所言，皆是大略。但明白大略者，天下几人耶？天下又有几人在意如此繁杂之思量？天下人最喜者，冯继业英雄之功，三千精甲直捣黄龙，攻陷交州首府，如此气概，必得张扬。
曹公若要治冯继业，必先弃名声于不顾，不怕背上心胸狭窄、妒贤嫉能骂名。”
曹彬听罢怔在那里，只手用力地搓着另只手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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