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朴听罢回头皮笑肉不笑道:“老夫十分期待。”
郭绍感觉到有点不自在……心里确实是敬重王朴之才,但此人脾气有点难捉摸,可能给人感觉实在太聪明。面目老迈,偏偏双小眼睛十分明亮、犀利,好像能看穿切事似。
与聪明外露人相与,确实会忍不住提着小心,没那随意。相比之下,魏仁溥就经常看起来糊里糊涂,还很装风度,与他在起就有趣多。
郭绍拿着军令走出枢密院时,有种松口气感觉。
他回到东部虎捷军左厢大营,这时军都虞候以上武将已经召集到这里。大伙儿和平常样,拜见郭绍后就吵吵闹闹,各自说各自话。
太后终于准帝亲政,将大权让出来。”
汉代有那事?郭绍搞不清楚,但他立刻想到个月前,自己“奉懿旨”成功调动大军事;完全没有枢密院军令……那件事是不合法,就算是皇帝调兵也会经过枢密院、各司衙署,何况那时候皇帝还没驾崩。
但成功后便没人提起那茬,王朴却堂而皇之地揶揄,郭绍顿时感到有点压力。他沉吟不能成句,无法接王朴话,简直是无言以对。
“王使君意思……这手令还是管用?”郭绍问。
王朴道:“太后懿旨就能调兵,枢密院不顺着台阶听从,处境岂不尴尬?”
郭绍没理会他们,拿出张东京平面图犹自在上面再次琢磨。虎捷军左厢两万人已经全部动员起来,分驻皇城东西两边,兵力比较集中;两股兵力分别靠近东华门、西华门。虎捷军右厢在皇城西南部,动员兵力万人,同样是以密集部署。
他收起图,回头道:“李将军,二弟,随进来。”
二人领命跟着进里面间房间。郭绍默默地掏出两道枢密院军令递过去,说道:“不定会出动,但要提前动员组织起兵力,三天后……记住时间,八月初五上午。东华门钟声,三缓五急,反复三次,听到信号就立刻出动,直奔左防区校场!”
二
这王朴说话还真不留情面。
魏仁溥便开口道:“既然是太后懿旨,稍后咱们下道军令给郭将军便是。”
“郭将军要作甚?咱们枢密院都点不知情哩。”王朴那犀利小眼睛在郭绍脸上瞧来瞧去。郭绍沉声道:“本来进言太后先与枢密使、副使并商议,太后以为只是件小事,不必大张旗鼓。”
王朴捋把下颔胡须,点点头不再言语,当下便去书写军令,魏仁溥帮着拿印章等东西出来。
郭绍在边上说道:“下次有任何事,愿与王使君共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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