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溥看清楚状况,便急着告辞要回去禀报见闻。郭绍也不多留他,正好李谷也在路,便托李谷帮忙筹办些物资原料。李谷提出质疑,但郭绍再三恳求,并说定会记他个大人情日后必要回报。李谷只好勉为其难答应。
就在这时,郭绍忽然发现城墙上架床弩正转过来对着这边,员武将站在那里向自己张望。“操!”郭绍二话不说,拍马就走。
随从也急忙跟着策马掉头,但这时根比胳膊还粗弩矢已经呼啸着飞下来,起码两百多步远距离。身后声惨叫,郭绍回头看时,个骑士背上中大弩矢,从马上摔下来。城墙上隐隐有人大喊,郭绍听,好像是在骂自己:“贪生怕死之徒,老夫等你把水放来攻城,看
中,挖护城河他也拿寿州没法。走,随老夫去瞧瞧。”
……起码几千个民夫正在城池西北角到淝水之间空地上拼命挖土,搞得尘土飞扬片忙碌。
郭绍带着亲兵,骑马陪同王溥观看这忙碌场面,遥指前方道:“这几天在城池周围来回走好几趟,发现寿州城地形和护城河水位都比淝水略高,只是不明显;可能是入秋之后(时已近八月间),淝水水位跌落之故。只要连通护城河和淝水,水往低处流,河水还能在寿州城周围挡着进攻道路?”
王溥看好阵,忙点头道:“着实寿州城护城河要高点,那边有个废弃水寨挡着,可能有堤坝阻水。不仔细看还以为两条河是连通。”
郭绍道:“本来都没注意。不过前些日子率军从北面淝水渡河时,发现淝水水位很低,有地方都可以徒步涉水过河;但最近几天看诸军运土填河非常艰难,护城河河水反而比较深。所以察觉,定是唐军堵塞护城河,以便蓄水保持水位。”
郭绍想想又道:“若是不能排水,还有个办法,到淝水上游去把河流阻断,然后改道;这样要花些时日工夫,但改道之后,再挖护城河,必然能排掉河水……咱们现在还有近十万人在寿州,让他们去挖河道,总比上去送死强。”
王溥听罢拜道:“放掉护城河水,寿州也难以攻打。不过回去在官家面前总算有话可说。”
郭绍又沉声说道:“若是能让李重进闭嘴,或是允许暂停攻城,那便更好。”
王溥道:“官家对寿州十分看重……除非你能限期攻下城池,否则不能由着自己,所有人都盯着寿州哩。”
郭绍想想,张嘴又闭上忍住。他心道:皇帝本来就对自己不爽,要是立军令状,万不成,那不是洗干净脖子送上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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