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溥听松口气,说道:“嘴长在人身上,话真是不能尽信啊!倒想起那些市井小民,话传几遍之后就全然变味,成为流言。”
李谷拜道:“王丞相见微知著。”
俩人说番话,王溥这才让李谷陪着去前线亲眼看情况。攻城还在继续,城墙南部修些房屋和工事,切看起来都正常,和以前攻城也差不得太多,他乍看没看出怠战迹象来。
不料就在这时,忽然见城楼上南唐国将士捧腹大笑,番嘲弄。王溥回顾四下,听得工事那边阵嘈杂,他忙骑马过去看个究竟。
原来房屋里涌出来大量水,把壕沟都淹,水里
个非常漂亮女人,杨氏。他听说柴荣到滁州,对杨氏以礼相待毫发不动,然后派人把杨氏送给皇帝。
皇帝赞赵匡胤忠心,又把杨氏送回来,要赏给赵匡胤。赵匡胤说这漂亮女人,自己不敢留,又带兵在外不便收留妇人,定要献给皇帝……杨氏被送来送去,把滁州和扬州之间路走三趟之后,终于被大周皇帝勉强收下。
就在这时,李重进人到滁州,将郭绍怠战情况说通。
李重进部将在皇帝面前敞开说,“郭招讨使心慈手软、赏罚无凭、胸无良策。对待逃兵不仅不惩罚,还给予奖赏,叫将士们无所适从,不知该逃还是该戮力冲前;他上任时,天气晴朗,利于作战,却要休战三天部署妙策,结果妙策是挖地道!”
不料柴荣不怒,反而面带笑意回顾左右道:“数月前,王溥说郭绍料敌如神,善察战机;转眼之间,他在李重进口里又成赏罚无度满腹败絮人。究竟谁说得对?”
王溥听到点自己名,忙弯下腰低着头。
柴荣转头看着他,说道:“王丞相,你去趟寿州,看明白回来报。”
王溥忙道:“臣领旨,定然如实禀奏。”
王溥赶到寿州,既不去前线,先见李谷。李谷以前干过宰相,和王溥关系不错,听皇帝跟前情况,便说道:“李重进有句话倒是没说错,郭都使确是有些心慈手软,他之前下令停止攻城,当众说:‘仗这打法,回去无颜见乡亲,怕将士们家眷问他要丈夫和儿子。’打仗就要死人,说这种话着实不利于士气。”
李谷想想又道:“至于说他赏罚无方,倒是有失偏颇。赦免逃兵事,是让逃兵冲前用命、死在战阵上;但那些逃兵十分卖命,有几个人不惜死都爬上城墙,伤亡近半而不惧死。郭都使这才认为他们能够将功补过,把逃跑罪给赦免。说是赏罚无度却是有点颠倒黑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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