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得招呼上杨罗二人离开。杨彪纳闷道:“恐怕货郎是信口雌黄。官家大军攻打晋阳,北汉危在旦夕,契丹人不救北汉,又跑潞州来作甚?”
郭绍道:“若是契丹人有法子掠沁、潞等地,当然有用。禁军这次出征目原本是击退外寇,高平之战后却继续围晋阳,难免准备不足,拉长路线后更会造成补给困难;契丹若袭扰朝后方粮道,势必加剧前方缺粮问题。想不通只是契丹军从哪里下来,他们已经打通代忻盆地?咱们手上也没图,不好猜测怎回事。”
杨彪听罢说道:“去问镇将李得胜,看他知道多少。”
“正是。”郭绍道。
二人计议,罗猛子在后面搭不上话,也不插嘴。相比杨彪见识,罗猛子要差得多,谈正事时只能听着。
李得胜知道郭绍来历后,热情邀请他们兄弟搬到家中去住。但郭绍见李家房屋也并不宽敞,又有妻妾,好意回绝。
个月后,武讫镇来几个货郎。这是多日以来人们第次见到来自外面人。
镇里大路中间时间非常热闹,顿时这如同废墟破镇里竟有些商业气息。据说此时各国间贸易非常频繁,哪怕是敌对国家间也有商业往来;不过应该主要集中在大都市和南方比较太平地区,而在这个几乎被遗弃武讫镇,实在没多少商业可言。
贩货货郎不是很远人,从潞州来,老二少三个人、两辆驴车。贩卖各种各样五花八门货物,大多是百姓无法自给自足生产东西。郭绍瞧阵,不仅可以用钱币买,还可以以物易物,麦、布、皮、牛筋甚至牲口是货郎最愿意接受东西。
郭绍瞧见摊位上有柄弓,便打声招呼伸手去拿,手指刚摸到弓弦,他就放下收回来。老头儿见状笑道:“打猎倒可以使使,壮士要买趁手,得提前下订才行。”
行三人说着话走到李家门口,却见里头大箱小箱正抬东西出来。门口靠着两驾骡车,东西都快装满,这阵仗像是要搬家似。过得会儿李得胜走出来看东西,发现他们,忙上前来见面。郭绍指着东西道:“李将军是要乔迁新居?”
郭绍道:“你们是每过月才来趟?”
老头摇头道:“下次却不知是何时……潞州街头巷尾都在议论,契丹兵要过浊漳水掠潞州,你们还没听到风声?”
郭绍听罢摇头,惊讶道:“朝大军围太原,契丹人能从何处南下?”
“不知,只是听说会到潞州来,真要来话可能也快。”
郭绍又想多打探些消息,可惜老头知道也不多,语焉不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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