脱掉暖和毛衣,换上轻便春装,他们牵着对方手,齐心地迈向春天。
殷显突出能力、刻苦表现,公司众人有目共睹。新年春天,他被领导提拔,晋升工程师,工资下子翻三番。
海鲜厂大姐和王结香仍旧保持联系。大姐女儿在百货商店里卖衣服,告诉她卖化妆品专柜在招人,大姐又把这个消息告诉王结香。
“这把年纪,这个长相,是卖不化妆品。你去面试,说不定可以。”
大姐话让王结香十分心动,在商场卖东西,
殷显摸摸她头,轻声说。
“谢谢。”
她眨巴眨巴眼,脸上笑意回来些。
“好吧。花呢?花要不要剪?”
他摇头。
她在心里骂自己笨蛋,考虑这个考虑那个,最重要尺寸反而没量好。
“你脱下来吧,再重新加工,改大点儿。”
“不用。”
殷显扯着袖子,强行制造出尺寸差不多假象。
“没大碍。穿穿洗洗,就大。”
他没脱睡衣,直接把毛衣套到外面。
“……”
看他穿得费劲,她过来帮他。
这毛衣,穿是穿进去。
不过不太合身。本该是宽松款式,它紧巴巴地裹在他身上,领口太小,袖子又短截。
朵黄白色球状毛绒小花。
王结香恰好走回房间。
见他醒,在看自己织毛衣,她顿时不好意思。
“要是,你不喜欢那个花,可以剪掉。”
她局促地挠挠头,不得不承认,把朵立体花加在毛衣里面,是有点不伦不类。
王结香心落回肚子,她回抱他,也将他左右晃晃。
整个冬天,殷显基本天天在穿那件毛衣。
他把它穿在大衣里面,把它套在衬衫外面;加班时,烦闷时,失去干劲时刻,他养成个习惯:翻开毛衣下摆,看那朵藏在衣服里小花。
毛衣却不像殷显说,穿穿洗洗会变大。
越洗,它因为缩水,变得越小,直到后来他完全穿不上它。
“唉,这哪能穿啊?”
她闷闷不乐地走过去,动手替他脱毛衣。
“可以穿。”
他抱住她,抱起来晃晃。
王结香抬眼看他。
“是因为里面穿衣服。”
殷显脱掉新毛衣,解开自己睡衣。
等他再次套上毛衣,之前那些问题也仍是存在。
王结香叹气。
“不行啦,袖子短太多。”
“这是什花?”他问。
王结香笑而不语。
等下次有机会,他们亲眼见着那花儿,她再告诉他。
“快穿上试试吧。”她说。
殷显应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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