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!”
踹
本打算按兵不动,观察到要对殷显不利人是谁,等到那人出现,她就从背后溜过去给他棍。她没想到会遇上现在情况,那是家庭,那是他父亲,不是三言两语,快刀斩乱麻就能解决东西。
殷显在哭,他嘴紧紧闭着,眼泪颗颗地往下掉。
他定是不想哭,眼眶被泪水憋得通红,泪水涌出来,他自觉地飞快地抬手擦掉。
但仍旧被他爸爸顿臭骂。
“哭,哭,整天就知道哭。哭是最没用,懦弱人才会直哭。”
殷显垂着眼,转向饭桌。
“叫你做数学题做完吗?你这性格遗传你妈,屁大点事非要磨磨唧唧,拖拖拉拉地搞半天。”
男人念叨着站起来,夺过他手中练习册。
眼睛扫几行,他眉头皱,把册子直接拍向殷显后脑勺。
“第三道大题又做错。”
电视屏幕,声不吭地,漠然地盯着。
外面气氛诡异,就连藏在殷显房间王结香都感到压抑。
良久,殷显放下笔,点点地挪着,转过身。
王结香见到他脸。上小学殷显,有双惊惶眼,他刘海太长,有些遮眼睛;嘴薄薄瓣,没什血色。比起上次,他又长大不少,不变是气质,王结香联想到台风天被雨打湿小麻雀,殷显像它。
“爸爸……”
练习册打烂,他爸还没打过瘾。
殷显坐在椅子上,瘦小背佝偻着。他无法停止抽泣,只好将自己脸缩起来,缩到不被看见地方。
“你有什资格哭?少你吃还是少你穿?你是死爹还是死妈?是为锻炼你、培养你,因为爱你,才拼命监督你学习,才对你要求严格。辛辛苦苦赚钱,为这个家,别人有你全有,你还不满足?你有什好委屈?摆出个畸形样子给谁看啊?”
他抓起殷显头发,晃着他,口中喋喋不休。
“天天回家见到你这窝囊样就讨厌,哭哭哭,能不能不要这脆弱。”
书本盖下来,下接下盖向小孩脑袋。他直挺挺坐着,也不知道躲,硬生生地挨着。
“又错,又错。”
“蠢得怀疑你是不是小孩,你怎这笨啊?”
王结香看得心惊。
她握着武器,却难以抉择她下步,是否要冲出去帮助殷显。
面对男人,他小心翼翼地开口。
“不用去,找妈妈吗?”
男人取遥控器换台,不等电视机画面切换,他不断地按换台键。
屏幕上画面卡卡。
“跟你说过多少回,小孩不要管大人事,专心念你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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