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出;此刻却仿佛在星辰间遨游,探手即是光芒。
早饭后把文章输入电脑,发邮件给当地报刊编辑,在陶醉中构思新文章。小时后他回邮件。他说叶老师你是不是选错附件,是空白。再发遍。他说还是空白,是不是版本问题?不祥预感在上空盘旋。拿着稿纸去厨房找妻子。在递给她瞬间,看到纸上字尽数消失,像莲叶上失踪朝露。她问干吗。失魂落魄地走开,才走几步,字迹又布满稿纸。猛然领悟昨夜梦境。当旁人目光触及,文章就会消失。试着将它念诵,却张口无声。甚至用相机拍下稿纸,照片在旁人眼中依然无字。暗自琢磨几天,认定这是种代价,惩罚窃取某种秘奥(也许是仓颉秘奥)。多年后,觉得这更像是道屏障,以维持宇宙间固有平衡。理解是,对宇宙而言,任何形容词都无效,宇宙既不美也不丑,因此全宇宙美与丑应是等量,二者之和应为零。而那支笔将扰乱这平衡,所以只能封印在创作者精神领域,不能落实到现实当中。当然只是猜想。
但这些都不重要。重要是文章。不知这状态能持续多久,于是立即开始写新,或者说旧时想写却没能够写出文章。最初阶段大约花两年。先把那座不存在公园石木都描摹出来,让它们在文字中不朽。然后干脆复原整座县城八十年代旧貌,所有店铺所有面孔,声音气味,无不传神。具体文字已忘记,只记得写得优美极,明澈极。有时篇只写种野花,个池塘,有时几个自然段就写尽周边群山。你就算从未到过那个县城,只消读上几页,诸般景象便会在眼前升起,仿佛已在其中生活几世几代。
头几年中,练习越多,笔力提升得越是惊人。能精确地形容出草叶脉络,流水纹理,夜半林中声响,月出时湖面瞬间闪光,露水如何滴落,草茎如何弯曲又弹起。能工笔写照,也能语传神;能镂刻尘埃,也能勾勒出星河轮廓。即便是少年人最微妙情绪,在笔下也会像摩崖石刻般展露无遗。没多久,就厌倦描摹现实。让倾心自然景观差不多写尽,故乡和回忆都已拓印在纸上。情怀得到满足后,技巧上野心就骚动起来。意识到表达畅快来自于阻碍和阻碍消除,而当笔无往不利,思路开阔无碍,那种畅快也就不复存在,切只是熟极而流操作。不得不制定更难写作计划。
先是试着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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