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生（7 / 24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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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五月，段飞进入家创业公司做联合创始人。公司似乎是在线卖各类合同模板，他对这些不大懂，还是埋头写程序，只是拿比以前高三倍薪水，以及笔不知道什时候能兑现期权。新工作必须要去望京坐班，他每天六点出门，以躲开早高峰，晚上又十点回家，以躲开晚高峰。段飞研究生毕业后就没有过固定上下班时间，本来以为这种生活会不大容易适应，但并没有。他每晚睡死过去，五点半睁眼即起，烤两片面包涂厚厚黄油，喝杯胶囊咖啡，再冲个澡，他前所未有地想直这活下去。

叶萧萧有些不满，从同居开始，他们很少分开超过四个小时，因为两个人各自在公司开周会时间大概是四个小时。除此之外，他们二十四小时加二十四小时地在起，在家中各自占据个朝南房间，两个人不怎说话，但隔着墙壁，又明确感受到对方存在。现在叶萧萧每天晚上等着给他煮面当夜宵，天渐渐热，他总在露台上吃面，那里只装着盏壁灯，昏黄灯光下，她发现段飞瘦些，脸颊有下凹阴影，却意外显得英俊，像凭空把她熟悉男人键美颜。她也不好意思抱怨，想到要直这活着，他们想多存点钱，尽快买套好房

自己还不能死……叶萧萧，你晚上想吃什？你现在还得靠吃东西活着吧？”

那天晚上回家，叶萧萧对段飞说：“原来方晴真没有男人。”

“你怎知道？”

“她家没有男人东西，漱口杯都只有个。”

“可能她去别人家里过夜。”

“方晴不会去别人家里过夜。”

“你怎知道？”

“因为也不会去别人家里过夜。”

段飞这才发现，真，住在起之前，叶萧萧从来没有去过他家。他们讨论那晚，住在叶萧萧朝阳北路房子里，小区离地铁站还得走二十分钟，房间破旧，房租却不便宜，叶萧萧说：“这个小区里树多，还有个池塘。”他们做完爱，下楼走圈，叶子将落未落，树影已略显稀疏，他们在池塘边坐下来，灌木丛里藏着流浪猫闪烁眼睛。段飞吹会儿风，才觉得头脑清明，想起他们刚刚决定要结婚。

那天吃完海鲜饭也就走，方晴送他们上车，天已经黑尽，门前没有路灯，段飞却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猫样眼睛，点亮路旁星星野花。回到家中后隔段时间，他们想起来从今以后都不用戴安全套，这才决定做爱，他脱光衣服，进入叶萧萧时，那双眼睛还没有从视网膜里熄灭，像团不知道要烧向哪里火，瞬间拂过切，徒留灰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