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排排齐,拉起幕布放电影;也有善良艺术家前来弹钢琴、做表演。现在是平常日子夜晚,只有平常夜间活动。所谓夜间活动,就是和白天样打牌下棋、看电视、聊天等活动,但放在晚饭后再次进行。体弱和没兴趣老人不参加夜间活动,但愿意留下来消磨睡前时光老人居多,他们散坐在活动室里,主要是在看电视。
护工们在老人中间偶尔忙碌下。护工们都穿蓝制服,男性护工不戴帽,女护工在头上用别针固定住顶蓝色硬帽,此外,护理长有权在制服外面再套件羊毛开衫,并且小帽子上缝两行金线。年轻护工脱掉大衣回到这里后,融入伙伴中,但是她脸颊还是红红,眼皮、鼻尖和下巴,也冻成粉红色,把她和同事区分开。
十几个老人吃草莓。
草莓被拿在变形老手中,送进无牙嘴巴里吮吸,每抬起次手,须经过漫长等待,电视里男女大概又说十句话。年轻人可以口吃尽东西,他们吃不完似吃着,嘴巴蠕动,却有嘹亮得意想不到咂嘴声响彻活动室。
安太太不在其中,她吃草莓速度甩开他们,吃五六颗后,表示不要,留赠其他老人。年轻护工忙着服侍过别人后,再见到安太太,是在她卧室。房间灯光调得非常之暗,而暖气开到顶点,热气几乎把来送天中最后顿药片人推出门去。年轻护工看到,她穿件红色丝绸长袍,坐在电动轮椅上,脸上妆仍是完整。
护工们经常怀疑这位老太太彻夜不睡,因为在第二天早晨,他们把每层楼走廊上房门敲开,叫瘫痪者以外老人们出来吃早餐时,每当打开她房门,又见到她坐在电动轮椅上,神情姿势和昨晚样,而且眉毛、眼睛、两颊、嘴唇上颜色也全涂好,仿佛昨夜没有擦去过,简直更鲜亮。她在羊毛披肩下面,会换上另件雷同长袍,是另种颜色,她拥有世界上全部颜色丝绸袍子,每天换穿。
来这儿工作头个星期,年轻护工第次走进来为她整理房间,看到她衣橱与化妆品,轻轻地问,“难道您是?”
“是什?”安太太当时在房间中走来走去,以躯干为中心轴把曲起手臂往两边反复打开,做轻微扩胸运动。她头也和别老人样往前探,这是退化骨骼和肌肉造成,此外,她体态还行。个网罩把她全部头发罩着。
年轻护工脸红,眼睛却离不开老人脸,她脸上有那多颜色可看。她们四目相对,在安太太眼睛周围,在丛生皱纹中,青色眼影也许是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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