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对霍恒笑,低声道:“别听你大妈胡说,婆婆早就不是那迂腐人。”
霍恒点着头:“知道。”
他和霍谦从小感情就好,田云珊待他自然也亲厚。正想问他昨晚跟霍谦两个跑哪里去喝酒,就见杨娟兰走过来,掌拍在桌上:“霍恒,你当大妈说话是耳旁风是吧?”
霍恒蹙蹙眉,还没开口就听田云珊笑道:“大姐啊,刚才伺候老爷已经洗漱完。你赶紧去看看阿丞起来没有,可别又是他赖床到最晚,大早又要惹怒老爷。”
杨娟兰先是被霍恒视若无睹,接着田云珊又来下她脸面。她顿时火,刚要开骂就听到转角那边下人声音:“老爷早,三太太早,二少爷早。”
那天晚上陈玲生唱什霍恒是点都没听进去,他甚至连陈玲生扮相都没有瞧清楚,就这回来。
洗漱完后,他在床上躺着,脑子里却直安静不下来。
霍谦说,周尽欢这两年来过很不好。具体有多不好,霍谦个霍家二少爷自然不会仔细打听。可也不用霍谦多说,光是看周尽欢住地方,就能说明他环境有多窘迫。
那大杂院里来往都是些社会底层人。霍恒并不是看不起那些穷人,只是像周尽欢这种从小衣食无忧,只在学戏上吃过苦头,又怎能适应得那样脏乱环境?
他在床上睁着眼睛到六点,听到石英钟敲响后便起来。
杨娟兰狠狠瞪田云珊眼,赶紧让身边下人上去叫大少爷和大少夫人。
霍英年住着拐杖走进来,看到杨娟兰突兀站着,便道:“刚才在楼梯那就听到你们声音
早上他得去城外六音山上看奶奶。老太太辈子潜心向佛,去年开始便搬到六音山太常庙里住着。为就是离佛祖近些,以彰显诚心为家里祈福。
霍恒洗漱完毕,去饭厅时候碰到大太太杨娟兰。她贯是看霍恒不顺眼,只要霍英年不在场,上下嘴皮子就开始不安分。
霍恒照例是没有表情叫声“大妈”。杨娟兰嘴角挑,拿眼角余光瞥他:“哟,今儿去见老太太,你怎还穿身西服?不知道老太太最不待见就是这种打扮?赶紧回屋里换长衫去。还真是像你大哥说,在日本待几年越来越没规矩。”
霍恒没有理她,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。他到早,桌边只有昨晚不在家二太太田云珊。他对田云珊笑笑,恭敬道:“二妈早。”
田云珊是霍谦妈,年纪跟李秋相仿。不过比起李秋懂得隐忍性子,她可是贯直来直往怼杨娟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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