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者哪里疼之类;天,又轮到他飞德黑兰,又可以看见。马利尼久久贴在舷窗边,新来空姐甚至因此认定他不是个好同事,特意告诉他她总共端过多少次盘子。这天晚上,马利尼请那位空姐到菲罗斯餐厅吃饭,没费多大气力就让她原谅他上午走神。卢西娅建议他剪个美式发型;他和她谈会儿希罗斯岛,可后来明白其实她更喜欢谈希尔顿伏特加酸橙酒。时间在这样那样事情里流逝,数不清餐盘,每只盘子递给乘客时还得附赠个他们应得微笑。返程途中,飞机在早晨八点飞临希罗斯岛上空,阳光从左面舷窗直射进来,让人几乎看不清那只金色海龟;马利尼宁愿等待正午飞过那趟航班,因为他知道那时他可以有长长分钟时间待在舷窗前,与此同时工作就都由卢西娅(后来是菲丽莎)带着某种啼笑皆非神情去承担。有回,他给希罗斯岛照张相片,可是洗出来模模糊糊;他对这座海岛已经有所解,那几本书里零星提到这座岛,他把那些内容都勾画出来。菲丽莎告诉他飞行员们叫他“海岛狂人”,他毫不在意。卡尔拉刚刚来信,说她决定不要这个孩子。马利尼给她寄去两个月薪水,心想剩下大概不够自己度假。卡尔拉收下钱,又通过个朋友告诉他,她准备嫁给特雷维索那位牙医。与每个星期、星期四和星期六(每两个月也会有个星期天)正午时分比起来,这些都无关紧要。
时光流逝,他开始意识到菲丽莎是唯个能稍稍理解他人;他们之间形成种默契,只要他往尾舱舷窗边站,她就会接过所有中午活。能看见小岛时间不过几分钟,可大气是如此洁净,海水又以缜密到近乎残酷方式描画出它轮廓,连最微小细节都与上次航程记忆中样子毫无二致:北部山冈上斑驳绿色,铅灰色房屋群落,还有那铺在沙滩上晾晒渔网。有时渔网不在那儿,马利尼会觉得自己被剥夺什,仿佛受到伤害。他也曾想把飞过小岛过程拍摄下来,在旅馆里播放回味,最后还是宁愿省下买摄像机钱,毕竟离休假只有个月。他并没有仔细地留心日期;有时和塔尼娅在贝鲁特,有时和菲丽莎在德黑兰,在罗马差不多总是和他弟弟起,那些时间都含含糊糊、舒服自在、亲切友好,仿佛是种替代,消磨着起飞前和降落后时光,而在飞行过程中,切也都是含糊、舒服而懵懂,直到是时候走到尾舱舷窗边,弯下腰来,触碰到冰冷玻璃仿佛是水族箱外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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