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只法玛非常富裕,并且有一名女仆。这只法玛用完一块手帕就把
腐处理:用毛发和标记将回忆固定,然后用黑色床单从头到脚地把它包裹起来,在大厅里靠墙放好,贴上一个小标签,上面写着:“前往基尔梅斯的远足”或者“弗兰克·辛纳屈”。
相反,克罗诺皮奥们,这些没有条理、半心半意的家伙,他们任由回忆散落在家里,散落在快乐的叫喊之间,他们在家中穿行,当一个回忆奔跑着经过,就温柔地爱抚它,对它说“小心受伤”或者“当心台阶”。因此,法玛们的房子有序而安静,克罗诺皮奥们的房子则是吵吵嚷嚷的,房门哐当直响。邻居们总是抱怨克罗诺皮奥们,法玛们深表理解地点点头,接着回去查看标签是否都贴在了正确的位置上。
挂钟
一只法玛有一个挂钟,他每周都极端小心翼翼地给挂钟上发条。一只克罗诺皮奥经过,他看到就笑了起来,回到家自己发明了洋蓟钟或者菜蓟钟——可以使用这两个名字,而且必须使用这两个名字。
这只克罗诺皮奥的菜蓟钟是一种普通的菜蓟,它的茎被固定在了墙壁的洞眼里。菜蓟难以计数的叶片标记当前的时刻以及所有的时刻,因此克罗诺皮奥只需摘下一片叶子就能知道时间。他从左到右逐渐地摘下叶片,因此叶子总能准确地播报时间,这样,每天,克罗诺皮奥都会摘掉新的一圈叶子。摘到菜心的时候,就无法衡量时间了。在中心无尽的紫色玫瑰里,克罗诺皮奥找到了极大的喜悦。于是,他拌着油、醋和盐吃掉了菜心,然后在洞眼里安上了一个新挂钟。
午餐
一只克罗诺皮奥费了不少功夫,发明了一台生命测量器。它是介于温度计和地形测量仪之间、介于档案柜和个人履历之间的某种东西。
比如,这只克罗诺皮奥在家里接待了一只法玛、一只埃斯贝兰萨和一名语言教师。应用自己的发明,他确认法玛是次生命体,埃斯贝兰萨是准生命体,语言教师是互生命体。至于克罗诺皮奥自己,他十分草率地认为是超生命体,但是这更多是出于诗意而非事实。
午餐时,克罗诺皮奥愉快地听着饭友的谈话,因为他们以为彼此说的是同一件事,实则不然。互生命体在调动诸如精神和意识这一类抽象能力,准生命体就像聆听雨声的人一样倾听着——这是棘手的任务。当然了,次生命体不停地索要奶酪丝,而超生命体使用斯坦利·菲茨西蒙斯法,经过四十二个步骤切碎鸡肉。吃过餐后甜点,各种生命体互相告别,回去继续自己的工作,餐桌上只留下零星的死亡碎片。
手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