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左手拎着只箱子,尼克跟那位样是左撇子,也有点驼背、削肩。劳拉定跟他想得样,因为她正从背后盯住那个人,脸上表情他再熟悉不过,她正是带着这样表情从梦里惊醒,在床上蜷缩成团,出神地凝望空气。现在他明白,正是那个远去背影在梦中让她尖叫、让她挣扎,现在她盯着他,像是种难以名状复仇。
两人都开始寻找他和尼克共同点,那人自然是个陌生人,当他把箱子放到地上,找出车票交给检票员时候,他们看到他正脸。劳拉先走出车站,路易斯和她保持着距离,看着她消失在公车站台上。他走进街角咖啡馆,瘫倒在张长椅上。他记不起自己后来有没有点些什喝,他这口干舌燥是不是因为喝廉价白兰地。他整个下午都在画海报,刻不停。他时不时地想起来要给妈妈写信,但直到下班也没有写。他步行穿过城市,到家时在门厅遇到门房,跟她聊会儿。他巴不得留下来跟门房还有邻居们直聊下去,但是他们纷纷都回家,晚饭时间快到。他慢慢走上楼(其实他上楼总是很慢,为不要伤到肺,不要咳嗽),到三楼时候他没有按铃,而是先倚在门边稍事休息,其实是为听听家里有什动静。然后,他和往常样短促地敲两下门。
“啊,是你啊,”劳拉边说边贴上凉凉面颊,“还想着你是不是要加班。肉应该煮过头啦。”
肉没煮过头,他却毫无胃口。如果这时他有勇气问劳拉为什去车站,也许咖啡和香烟还能尝出些滋味。但劳拉说她天都没出门,她似乎觉得有必要撒谎,或者是在等他嘲弄下这个日期和妈妈老糊涂。他搅动着咖啡,双肘撑在桌布上,又次避而不谈。在那多冷漠亲吻、那多漫长沉默里,尼克无处不在,他和她世界里到处都是尼克,相比之下,劳拉谎话已经无足轻重,为什(这不是个问题,但还能怎说呢)不在桌上再放套餐具呢?为什不离开?为什不握紧拳头砸到那张脸上?那张脸痛苦又悲伤,在烟雾中扭曲变形,像在两股水流中来回荡漾,像妈妈面容那般点点地堆积着仇恨。他也许就在房间里,或者像他刚才样倚在门边等待着,或者已经躺在床上,他从来都是这块地盘主人,正是在这洁白柔软床单上,他无数次闯入劳拉梦中。他躺在床上等待着,吸着他烟,微微地咳嗽着,小丑般脸上带着微笑,那是他临终前脸,那时他全身血管都已经坏死。
他走进房间,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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